第116章第116章他也不算轻易原谅了她……
萧彻皱眉:“你怎麽在这?”话音刚落,却又想到之前为了方便她过来,特地开了一道暗门,可从殿外一处後墙直通他的寝殿,当即便沉声道:“我明天就让人把那道暗门堵上。”
颜嘉柔一张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呜,不要嘛。”
却转而想到自己此番是来与他和好的,且至少有七分的把握,只要将他哄好了,他自然便能改变主意,便又重新振奋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哥哥,我今天来,是来给你看两样东西的!”
“什麽东西?”萧彻一面问,一面走至床边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情像是有几分嫌弃:“粽子?”这个傻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也不知是在搞什麽名堂?
颜嘉柔裹着被子挨蹭了过去,眸子在烛火摇曳中光芒流转,浓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眼尾微挑,有一种猫儿似的慵懒与狡黠。
她的瞳仁乍一看黑亮莹润,只细瞧了,却觉瞳仁深处晕开一圈暖金,荡漾着淡淡的琥珀色,又像是夏日日头最盛时落入眸底的浅芒,耀眼而温暖。
她无疑是美丽的。
娇憨可爱,明艳动人。
但他最难以忘怀的,便是她当初给他的那一点温暖。
无论是她婴儿时期的陪伴,还是孩提时期的维护。
都是赤诚而温暖,因为只是孩童,所以不加掩饰,没有目的,谈不上心计,才更显珍贵,最能打动人。
他这一生,从出生开始便被恶意坏绕,自记事以来,周围充斥着大量的谩骂与诅咒,感受过的温暖实在是太少太少。
于是零星一点,便足以动心,甚至为此付出一生的代价。
当然,那是後话了。
颜嘉柔见他有些走神,愈发凑了上去,红唇微弯,脸颊梨窝浅浅:“那哥哥要剥粽子麽?”
萧彻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她,无谓地一挑眉,本着想看看她究竟玩什麽把戏的态度,随意地轻扯了她的被角。
锦被滑落,萧彻原本只是随意地瞥上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却立时变得凝滞。
——这个小傻子根本寸缕未挂!
不,更确切的说,她身上穿了一件小衣,只是这件小衣的材质,既不是丝绸也不是纱罗,而是珠宝与琉璃!
莹润的珍珠由银线勾串成一件精致的小衣,虚虚地挂荡在她白腻的月同体上,奶白的肌肤与珍珠的光泽相得益彰,在烛火下泛着令人目眩的光晕。
琉璃薄而透,雕刻成扇贝的形状,笼在雪峰之上,她的凶的确是又变大了,那点琉璃只堪堪掩住如晕,一动便荡漾出一段诱人的汝波,只是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春光半掩,反而更勾起人心底不为人道的谷欠念。
偏她神情还一脸天真,故意扭了扭腰肢,珍珠琉璃便叮铃作响,折射出璀璨的碎光,裹着一身白腻的皮。肉,在灯光下愈发迷人眼:“哥哥,好看吗?你喜不喜欢?我特地为你穿的……”
萧彻气息有些乱,偏过脸不去看她,蹙眉道:“你穿的什麽乱七八糟的,谁教的你?”
“唔,没人教我……是我自己跟书本学的……”
“什麽?”
“就是……映雪帮我从宫外带了几本书回来,其中有一本叫做《追夫十八式》,里面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什麽矛盾是同房一次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她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地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一本正经地道:“那就两次!”
萧彻嘴角抽搐:“……谁说要跟你同房了。”
颜嘉柔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道:“书上说了——但是如果夫君生着气,不愿意和你好怎麽办?那就穿情。趣小衣勾。引他,对,就是我现在穿的这件!”
萧彻:“…………”
“颜嘉柔,你的脑子就是被这种乱七八糟的书给看坏掉的,你知道吗?”
“可这本书和那本《椿宫十八式》是同一个人编撰的诶,那个不是你叫我学的麽?”她有些委屈:“为什麽现在变成乱七八糟了?”
萧彻一噎:“……今时不同往日,你个傻子懂什麽。”
颜嘉柔茫然地看着他,她的确不懂:“萧彻,你不喜欢我这麽穿吗?”
“……不喜欢。”
“但是哥哥,”她忽然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他的喉结,有些惊奇地道:“你的喉结变得好红啊,唔,更大了。”想舔。
“……还有,你为什麽不敢看我呢?”
萧彻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豁然一下起身。
颜嘉柔慢吞吞地仰起脑袋,檀口微张,隐隐可以窥见半截嫣红的舌尖,透着几分靡艳,只消看一眼,便知道那里有多软,眼神里却有一种小动物般的懵懂:“哥哥……”
萧彻喉结上下滚动,转身离开了床榻,不过片刻,便又折返回来,身上多了一件狐盚斗篷,俯身披在颜嘉柔的身上。
将其包裹得严实後,捏过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拉下了床。
“出去,我说了,我们以後便只是寻常兄妹,我自问那日在牢里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碎玉留痕,你又何必自讨没趣。”
颜嘉柔赖在床上不肯走,他便略使了一些力道,两人力量悬殊,即便颜嘉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了分毫,很快就被萧彻一路拖拽至门口:“出去。”
萧彻待她从来不曾这般强硬过,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
她也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花费了这麽多心思向他示好,结果却是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
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可笑的麽?
她这番打扮,映雪看了明明说她凶大腰细,肤如凝脂,被这玉石小衣愈发勾勒出一副好身段,尤物一般,是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可为什麽萧彻却没有反应的,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兰陵人一向重。欲,如今他对她连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了,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已经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了?
鼻尖一酸,她攥紧手,强忍住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