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张了张嘴没接话。
当初自己父亲过世,她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回的汝城,也确实是在在这里做的法事,因为需要当时他们便就住在了寺庙里,整整半个月的样子。
直到後来下葬等诸多事宜完成他们才回了京。
令泽继续道,“楚姑娘聪慧,那会儿便习得一些药理的东西,这药毒本就一家,楚姑娘想必後来也翻过一些关于毒物的书籍。自己琢磨着也就懂了一些,而且本就是毒人,只要有毒,如何使用摸着石头过河就是了。只要剂量大差不差,这人就不会立刻发作毒性,而是身体缓缓渐差。而我若不是清隐道长那段时间常常替我舒筋活络,加上我本身也在服用一些调理的药,所以这才没警觉。”
那位赤脚大夫点点头,“这位公子这般说倒也有些道理,当初我是见过一位楚姓姑娘,当时那姑娘好学我便多说了些于她,却不曾想会有今日这造化。”
如此一看,楚馨曼给钟蓝丶令泽和令鸳下毒的事情也就更加落实了。
楚馨曼一下软下来,看向晏白薇,“不管你找再多的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
说着又看向令泽,“还有阿泽你也是,若是你不想娶我也不必寻这些理由?”
她抹了抹泪,收起刚刚那副柔弱表情,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想来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什麽婚约,什麽打小的情谊,阿泽根本不喜欢我!我知道他心中有旁的人!”
令老太太一惊,连忙看向晏白薇。
不料楚馨曼再开口,衆人都险些跌掉了下巴,她轻笑着看向令泽,“阿泽,你不就是喜欢那位如意公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次去北境只怕也有为她的原因吧?你听说她在天齐人的手里,这才这般担惊受怕想要跟着去吧?”
令泽喉结微动,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袖口处的衣服,像是被人当衆剖开了般,脸色沉得厉害。
他定定地望着楚馨曼眼里满是冷漠。
楚馨曼却忽然笑起来,“哈哈,怎麽被我说中了?既是如此你为何不退了这亲事?”
未等令泽回答,晏白薇就接过话问到,“那你呢?你既然知道他心中有别人又为何不退了这亲事?”
楚馨曼眼神一冷,看向一边并不想接这话。
“因为你也不喜欢大爷吧?”
不喜欢也不退亲事,这听起来就很矛盾。
其实这些天晏白薇也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楚馨曼要害令泽害钟蓝甚至是令宜,这里头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尽管她感觉到楚馨曼不喜欢令泽,可这没有必要害他们吧?
晏白薇找不到动机,直到後来白刃去打听了叶三先生前段时间说的那些坊间故事。
那些故事听起来多是一些关于京中世家的故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每个故事无一例外的都很和她贴近。
什麽庶女嫁进高门大院是为了替姐姐挡灾,那大户人家的公子根本不能行人道。
什麽庶女与青梅竹马深情厚谊,却被逼无奈嫁入了高门大院。
什麽世家夫人私会情郎只因心中根本不爱夫婿。
之前她就奇怪为何那些关于她的谣言传得那般快,原来是有人本就把这些作为谈资宣扬了出去。
若是再找几个人添油加醋地将名字对应进去可不就是谣言满天飞了?
而这些事情那叶三为何会知道?必然是有人告诉他的。
而告诉他的人很可能就是楚馨曼,楚馨曼那个时候想事事关心着令家的事情,这中间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她为何对她和令沛的事情这麽关心?
她和楚馨曼根本就不认识,因此不大可能是因为她,那就只有可能是因为令沛。
可她和令沛之间又有什麽关系呢?
难不成她喜欢令沛?
楚馨曼喜欢令沛的这件事晏白薇刚猜出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一个打小就和令泽订婚的人居然喜欢的却是令沛,这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可盘点起这楚馨曼做的事情越发觉得这样的可能极大,只是她要害令泽可能是怕嫁过去,害二姑娘或许是不喜,可钟蓝是令沛的母亲,这又是为何?
如此一算那她最该害的人是自己才对。
再说了,这麽久了为何就不直接拒绝这门亲事?
尽管对于动机尚不明确,但是晏白薇还是觉得她的猜测是对的。
思来想去,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麽。
晏白薇不得其中关窍,便想起了叶三先生,特意去寻了一回。
要说,这叶三先生还真是有些风骨,无论晏白薇说什麽,他就是一字不吭。即便白刃都拿刀架他脖子上了,他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晏白薇见他这般模样,猜出几分,只怕这位叶三公子对这楚馨曼是动了真情,这才宁死也不肯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