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沛身子没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低头去含她的唇瓣。
一下一下轻轻游移,只在唇边婆娑,搞得晏白薇心头发痒,片刻之後才松开人,他缓了口气这才退开来。
晏白薇也跟着长吐了口气,往一旁挪开来,伸手就要去端那苦茶,“三爷这般怕是用不了这苦茶了。”
端着就往外跑开了去。
说起来也成婚这麽久了,可每次与他亲近,晏白薇还是会常常被他搞得心神乱七八糟的。
令沛瞧着她这落荒的模样,心底彻底没了气意。
往案前一坐,正经着处理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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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後,贺兰飞雪亲自登门来了晏白薇这处的新园。
正好就碰上了也来看新园子的谢如意。
贺兰飞雪今日要来晏白薇是早就知道的,而谢如意则是临时来的。
却没想到还正好撞上了。
其实自打上次令家出事之後,谢如意就一直想出宫来,不过端妃这两日身子不适她这才耽误住了。昨个儿天的时候端妃身子就好了许多,所以她这才抽了身出宫。
两人彼此见着,谢如意先开口道,“哟,这不是临安郡主吗?还真就回了京啊?倒是没想到。”
贺兰飞雪看着她也是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我也是没想到,如意公主还有这般勇气,敢答应这天齐的和亲自己去往北境。不过更没想到的是如意公主还能回来,也属实让我意外了一些。”
谢如意白了她一眼,“本公主福大命大自然回得来。”
贺兰飞雪一听也跟着道,“天佑我大禄,我自然也能回得来。”
两人你言我一句的倒又似回到了从前一般。
晏白薇从里头迎出来的时候正好就听见了说话,忙打着圆场,“今日新啓封的果子酒,公主和郡主要不要都尝尝?”
闻言,两人这才收了场合,往里头来。
谢如意一边走一边道,“竟没想到你们这园子里头倒是凉快得很,这夏季纳凉可是不错。”
晏白薇笑起来,“旁的我也做不出什麽新花样,这才多植了些树木。”
几人坐下来之後,晏白薇就倒了果子酒出来,三人便就着酒说起彼此的事情来。
贺兰飞雪听说这令家发生的种种事情,也是有些唏嘘,“那位楚姑娘我倒是有些印象,竟没想到她一副乖巧模样还真是有些心胸。”
晏白薇点点头,“谁说不是呢?眼下她这边已经清醒了不少,怕是不久之後就要被问罪了。”
“准备如何问罪?”贺兰飞雪问道。
谢如意抢着就道,“那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啊,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我和三爷的意思还是是送去内监。”
贺兰飞雪点点头,“也好。”
三人这般又说了些话,几杯下肚,後劲就窜了上来。
因为晏白薇知道这後劲大,刚刚喝的的时候就拿捏着分寸。倒是谢如意又贪了杯,这会儿脸色红扑扑的,好似一个大苹果。
晏白薇见着吩咐人端了醒酒茶来,“公主可饮些这解酒茶,免得吃得太醉。”
谢如意看着那茶,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半,可醒酒毕竟不能立竿见影,这会儿谢如意眼神有些放空,盯着贺兰飞雪看了一会儿,又盯着晏白薇看了一会儿,然後才道,“薇薇,我命苦啊,你们可是不知道,这宫里可是憋屈死了。这宫里的人情复杂,表面上看个个都说本公主厉害得很,为大禄立了大功,但背地啊,你们可是不知道,那话说得是要多难听就多难听。”
其实,关于谢如意的那些猜测,晏白薇也听说过一些,无非是什麽毕竟是握在天齐人的手上的,谁知道有没有失了清白。又或者是些混在男人中的,谁都知道发生了什麽些的话。
这样的话于一个女子来说自然是伤人的。
当初谢如意答应和亲的时候原也没想到这麽多,哪里就知道她一个公主也有人言可畏的一天。
如今她说出这些话怕是在心里憋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若不是酒劲窜上来,怕也都不会说出来。
晏白薇看了一眼贺兰飞雪正要劝慰,却见谢如意一下捂住嘴就站了起来。
晏白薇连忙让人拿了渣斗过来,谢如意一阵狂吐,片刻之後擡起头来,往一边的椅子趴过去,随即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晏白薇无奈地摇摇头,让人扶着到了软榻。
她看向贺兰飞雪,“哎,这人言可畏,没想到一个公主也被有这样的遭遇。”
贺兰飞雪倒是像早就料到一般,“她这个公主向来都是受皇上偏爱的,这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眼下她身上有了这一处置喙的污点,那些人多的是等着笑话。”
说罢,她饮了口酒,“不过,我瞧着她平日里一副乐滋滋的模样,也许她自己也明白,有些东西就是掩盖不掉。不过有一点好处,即便她往後真寻不到合适的夫婿,依着皇上对她的荣宠,她也能寻个封地好好过活的。”
晏白薇点点头,“郡主这话也说得在理,只希望公主自己不要往心里去罢。”
贺兰飞雪看着晏白薇,“对了,不是说你们令家大爷喜欢谢如意吗?若是她能嫁了,这难听的话不就没人说了?”
贺兰飞雪当即就道,“腿怎麽了?英雄莫问出处,我瞧着你们家那位大爷倒是有些才学。说不定哪天还真能做出些大事来呢。”
“我不是说他不行,大爷的脾气我最了解,他啊最是隐忍,怕就怕他自己就先否定了自己。再者说,咱们也不知道公主的心意啊。”
贺兰飞雪看了一眼在那软榻上躺得正舒服的谢如意,“有没有,试试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