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等到如意这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觉醒来就觉得头发沉。昨夜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见到了谢嘉菱,再後面的她便就不知道了。
宫人听见声响,端水进来,她问起来,那宫人支支吾吾有些不太敢说,谢如意当下就问起来,“昨日本公主是如何回来的?”
那宫人一听就有些吞吐,“公,公主,是端妃娘娘送你回来的。”
“母妃?”她揉揉头,示意那宫人站起来,“母妃从哪里寻得的我?”
那宫人一听不敢说话。
昨日那般动静,宫里头的人都在说勇安侯府二公子王纶和谢如意的事情,皇後和端妃怕谢如意乱想,就在宫里发了话,昨夜的事情不准再议论。
所以这宫人才不敢答。
谢如意见他如此,估计着昨天晚上怕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想了想,就起身去了端妃宫里,问起昨天的事情。端妃知道这样的事情瞒也是瞒不住的,原本是想着等过两天再同她说,哪里想到她这麽快就自己来问了。
于是只道是她不小心晕在了路上,被宫人发现,给送了回去。
谢如意当即道,“不是说是母妃送我回来的吗?”
端妃笑起来,“就是我去寻你在去你宫殿的路上发现的。”
谢如意总觉得哪里不对,“母妃,是不是出了事情?我记得昨日隐约见着谢嘉菱的,我还想着得亲自问问她。”
端妃脸色一沉,“你见不着她的。”
谢如意一愣,“为何?”
端妃叹了口气,“罢了,你既是要问那我便也就告诉你吧,不过如意,事情总要往好的方面想。”
这样一说才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幸而是发现得早,不然等那王纶先醒了还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
说完,她又迟疑着道,“不过,那王家也说了,若是你愿意,勇安侯会保证让那王纶好好对你,往後再不去沾花惹草。”
谢如意一听就当即摇头,“要本公主嫁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是出家做尼姑子也不嫁。”
端妃自然也不希望谢如意嫁给那般的人,可眼下事情发展到这样,谢如意这名声算是毁了个彻底,即便她和那王纶当真没什麽,那她往後嫁人都会被人诟病,虽是皇家,可若是夫君并不真心疼惜,难免生出隔阂。
这样的婚姻又如何不是苦海?
眼下既然王家提出说愿意真心娶谢如意,王千吉也保证不会让王纶再胡作非为的话,谢如意嫁过去也算是能好好过好馀生。
端妃摸着谢如意的头,“母妃知道,你委屈,你父皇昨儿个就狠狠打了那谢嘉菱的板子,意思是打算禀告了太後之後,过些时日让送去了皇陵,妍妃也贬了位分。可是如意,眼下这般,你总不能真就自己一个人啊。”
谢如意沉了沉眸子,“母妃,我不嫁,我这名声早就在去北境的时候就没了,若是我真在意,那我也不早就哭死在宫中了?我身正不怕别人说闲话,他们愿意说便说去,总之,母妃,我是真的不愿嫁给那王纶。”
本来先前皇上那边就说了,王纶本就不是良配,抉择还是在谢如意。
但端妃怕的是,不嫁王家,往後再嫁就更难了。
可见谢如意态度如此坚决,便也就应了下来。
只是想起这往後,难免还是叹了口气。
谢如意见端妃难过,轻轻抱住她,“母妃,你不用担心,这良缘之下成婚才是幸福,若不是良缘,硬要塞在一处,最後也只会孽缘不是?母妃,你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呗,有你在,有父皇在,还有三哥哥在,我不会委屈的。”
端妃苦笑了一声,拍拍她的手,“是母妃对不住你了。”
谢如意摇摇头靠在端妃身上,看了看外头已经含苞的菊花,轻轻闭了眼睛。
几日之後,太後那边也准了皇上意思,让谢嘉菱去了皇陵,不得返京。
而王家这边则选了一位伯爷的女儿,赐了郡主的封号,择日嫁过去。
夏去秋来,几场雨下过之後,秋老虎发着最後馀威,天气忽而又热了起来。
这天,谢如意在宫里和底下的宫人一边吃冰,一边玩胡牌,样子看着倒是没受什麽影响。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临安郡主携着令家三少夫人前来探望。
谢如意正觉得闷,听着晏白薇来赶紧让人领了进来。
晏白薇一见着谢如意就忙地关心道,“公主,你没事吧?这些日子可还好?本来是早就想来看你的,可一直不得机会。”
谢如意摆摆手,笑着道,“我啊,一切都好。”
说着就擡眼看了一眼贺兰飞雪,“听母妃说上次是你去通知她的?”她顿了顿,“多谢了。”
贺兰飞雪自己往旁边一坐,“你也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要谢啊,你便谢令泽去好了。”
“令泽?”谢如意想起来,那天是令泽让贺兰飞雪让他来通知她谢嘉菱要害她的。
“也是,是该谢谢他。”
说完就看向晏白薇,“一会儿你帮我带些礼物过去。”
晏白薇摇摇头,“大爷眼下并不在府上。”
谢如意微微愣了下,“不在府上?”
晏白薇这才道,“上次被鞭刑之後,虽然是医治好了伤情,但他身子有些发虚,後来我师父清隐道长说露台山有灵气,他正好要去一趟,于是大爷特地向朝廷告了长假,也就跟着去了露台山,说是去静静心,也正好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