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十分钟,房卡递来。
林幼辛气笑了,只好接过。
秘书一路送他们到房间,林幼辛脸拉的都快掉地上了,刷开房门後,不由得阴阳怪气:“您要不再提供个哄睡服务,一步到位。”
“不敢不敢,二位早点休息。大少爷,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秘书忙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
原本为了演戏逼真,周禀山一直拢着她的肩膀,此刻也开始有些轻微的不适。
“那个。。。。”林幼辛擡头,想让他放开自己,却正对上他的眼神。
看一眼似乎就要沉溺深海的感觉,过于幽深而沉寂,似有万语千言。
套房环境丶隔音都很好,此刻安静的让人害怕。
水晶吊灯自上而下的打光,光明炽亮,让一切都一览无遗。
“刚才谢谢你。”
周禀山最先收回视线,同时收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往右一步拉开距离。
在真实和戏剧之间划分一道清晰的楚河汉界。
“。。。哦,没关系,谁让我是专业的,举手之劳。”
她擡手拢了拢快掉下来的披肩。
周禀山闻声低笑,视线投过去,这才看清她今天的装扮。
一条翡翠绿的缎面露背裙,外搭白珠光色的披肩,头发斜扎一条蓬松的麻花辫。
像精灵一样的灵巧。
但转念一想,他不由得皱眉。
她就穿这麽少站在门外陪他演戏?
“进去冲个热水澡吧,别着凉。”周禀山往後退一步,给她指浴室的位置。
没什麽多馀意味的一句话,但林幼辛怔了下,呐呐看他一眼,摇头:“不要了,我回家再。。。。”
“我们今天可能得在这里住了。”
周禀山语气温和的打断她。
“啊?”
“他刚才说了,让我有事随时联系他。”
林幼辛懂了。
那秘书或许就住在隔壁,司机也或许就在楼下监视等待。
她有些哀怨的往门外看一眼:“好烦。”
早知道不淌这趟浑水了。
周禀山也觉得连累了她,示意她先进去洗:“去吧,你穿太少了,很容易着凉。晚上我睡外面的沙发,你关好套间卧室的门,没事。”
她当然不会怀疑周禀山的人品。
只是。。。。
算了。
既然已经演到这一步,只能继续演下去,起码捱过今夜。
林幼辛懒得内耗,看向周禀山:“那我的换洗衣服怎麽办?”
她洗完澡是不可能把穿过的脏内衣重新穿身上的。
“我叫人送新的给你。”
“你知道我穿多大size?”
周禀山发消息的手微微顿住,站在客厅,隔着一道门框扭头看她。
空气静了两秒,他才低哑着声音提问:“多大。”
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气氛却莫名古怪粘稠起来。
林幼辛没说。
她问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此刻直接顶着热红的脸一头扎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