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尘埃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缓缓浮动,空气中弥漫着枯草与霉味。
宁霁轻蔑的视线立刻捕捉到靠墙‘昏迷’的乐安。
那细长的眸子陡然亮了亮,阴森的眼底立刻泛起讪笑,嘴角噙着一丝恶毒。
让正偷偷盯着他的乐安浑身泛起一阵寒意,努力维持着镇定。
她心下暗怒,真是他!胆子竟如此大!
“做得好。”
宁霁满足快意,随后将个沉甸甸的钱袋,手一扬,扔给迎上来的黑衣人。
钱袋‘哗啦’落在黑衣人手中,显然装了不少银钱。
“你们都先出去,在门口仔细守着。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宁霁挥了挥手,语气傲慢,眼底的急切似乎要溢出来。
“是!谢公子赏!”
两个黑衣人立刻齐齐躬身应道,脸上满是欣喜,退出破庙后,将木门轻轻合上。
木门关上的瞬间,破庙内立刻陷入清晰的死寂,气氛变得诡异诡谲。
昏黄的烛火晃动摇摆间,光影在墙壁上跳跃扭曲。
宁霁缓缓抬起脚,一步步朝乐安走去。
“咚……咚……咚……”
自负又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似踩在乐安的心跳上,让她心惊如鼓。
乐安只得将身后的匕又紧了紧,才带来一丝安全感。
宁霁瘦长的身影被拉得颀长,映在斑驳破败的墙壁上,形成一个硕大的黑影,好似蛰伏的长蛇怪,渐渐将乐安牢牢缠绕在阴影之下。
他站定在乐安身前,胸腔里翻涌着报复的快意,嫌恶地朝旁边吐了滩口水。
他缓缓俯下身子,身影彻底将乐安所感受到的微弱光亮笼罩。
乐安紧紧闭着眼,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忽然,一只油腻的手抚了过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触感,像毛毛虫爬过皮肤,慢慢划过她的脸颊。
“贱人,这回看你还怎么傲气。”
宁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狂妄又阴狠的得意。
“今日终于落在我手里,看爷怎么在这腌杂地方玩死你……”
那只手没有停下,带着歪心邪意,顺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掠过她的下颌,朝着她的脖颈,衣襟处伸去,恶心的触感马上要触碰到衣襟领口。
那强烈的恶心与恐惧瞬间攫住了乐安,让她浑身麻。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倏尔睁开眼,藏在身后的匕,瞬间出鞘,猛地朝前挥动,带着一道凌厉的寒光,冲着那只作恶的手狠狠划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痛呼呼响彻破庙,门口守卫的两人,还当公子玩的花,皆猥琐地对视一笑。
宁霁捂着被划伤的手背连连后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涌出,那抹刺目的红色滴落在地上。
他被激的眸子猩红,匪然地瞪着乐安,眼中也带着满满的震惊。
只见乐安已挣扎着坐起身子,后背紧紧靠着墙壁。
她一手持着匕,一手将塞口的破布扯出,喉咙立刻干呕了几声。
身前双手死死握着把匕,刀尖直直冲指宁霁,眼神戾气决绝,厉声呵斥。
“别过来!”
说着,乐安神色警惕又慌乱地握着匕,快挥了几下,在空气中划出几道寒光。
她的手腕还在刺痛,刚才割麻绳时被划伤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渗出血迹。
宁霁抱着受伤的手,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背。
那道刀伤,正巧划在上午被苏合用石子打伤的地方,旧伤加新伤,疼得他直咧嘴。
他那阴狠的眸光移向乐安手中的匕,又猛地转头朝门口方向咒骂。
“两个蠢货!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