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盛夏,宋河和宋佳佳两人攥着皱巴巴的硬座票挤上了四九城开往羊城的绿皮火车。
本次火车宋河几年前已经往返不下数十上百次。
但长时间没有坐,还是有着独特的新鲜感。
火车上的人都是新面孔,几乎已经没有了当年穿着制服在上面巡逻时候的影子。
刚上车就被一股混合着汗味、煤烟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狠狠包裹。
闷热的环境让绝大部分人都没了说话的想法。
让宋河又想起了几年前的生活。
当时其实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麻木了。
反正下车后,师父和自己两人身上的味道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大多数提着一个小箱子,或者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也没人阻止,大多都说是去探亲的。
岂不知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会一去不返。
昏暗的车厢里,灯泡裹着层灰,昏黄的光打在乘客们疲惫的脸上,连呼吸都得跟着火车“况且况且”的节奏走。
对于鲜少乘坐火车的人来说,乘坐火车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儿。
特别是这种老式,慢的一匹的绿皮火车。
就连对自己未来生活有些期待着的宋佳佳也被这味道熏得蔫吧了下来。
即便在后世,高铁飞机这么达的情况下,长途依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也不知道后世那些常年需要往返各个地方的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要不说钱难赚,s难吃呢。
两人的位置在靠窗的角落。
一上车,宋河就从背包里拿了个用粗布厚毛巾裹了三层的搪瓷保温桶出来,里面装着好东西。
这种天气,压根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里面是被冰镇酸梅汤和酱牛肉,特意多放了朝天椒冰糖和乌梅,宋河是真怕宋佳佳有些顶不住这种情况。
到了地方大病一场,还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等回来的时候,小媳妇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到时候宋河真就感觉自己该死了。
刚坐下没多会儿,邻座的大爷就掏出个蔫巴巴的黄瓜啃起来。
黄瓜被咬得脆响,边啃边用草帽扇着风,眼睛还时不时瞟向宋河怀里的保温桶。
“诶,后生,拿什么呢?”
翘了翘下巴,或许是感觉宋河长得很乖,大爷的胆子大了些。
开口就是问,也不管什么距离感啥的。
宋河把保温桶往怀里塞了塞,冰镇酸梅汤配酱牛肉在三伏天可是顶稀罕的物事。
踏马的等会老登开口要怎么办?
“没啥东西,给亲戚家孩子带的。”
“大爷,您是往哪去的啊?”
里面冰糖是江随自己弄的,乌梅是去年弄了点儿种子种出来存下的。
去年也差不多热,想着弄一次就多弄些。
就存了下来。
酱牛肉不记得从哪弄的了,好像是王二那小子用猪肉跟人家换的。
放禁止空间里面放了好一段时间了。
感觉酱牛肉顶饱,又不热,宋河这才做出来的。
这玩意儿在这时候可是顶好的东西。
江随不太想在这趟旅程中闹点儿什么幺蛾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