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几人都想不通的一点是,既然她的力量都能修复祁煜几乎燃烧殆尽的神魂,那为什么不能修复她自己的灵魂。
关于这一点疑惑,在她醒来了过后,他们也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可她只是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于是,对于怎么让她恢复记忆这件事,就变成了悬在祁煜心中的忧虑。
“不过祁煜,你们之间不是有契约吗?就算她忘了你,只要契约还在,就能证明你们以前就认识啊,你干嘛离女巫小姐这么远,以前的记忆没有了,再重新创造新的记忆不就行了,你们现在这样,让我连想写点什么都难,哎………”
也许是觉得今天的海神大人格外好说话,阿螺大着胆子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那可是利莫里亚永生永世的契约,有了这个噱头,自己写的故事一定能登上网络榜。可看现在两人的距离,还不如自己这个普通朋友,哎……愁死人了。
阿螺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车话,但祁煜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把那些大包小包塞到了阿螺手里,匆匆丢下了一句“谢谢”,就像一阵水流般快步朝着那个刻在眼底的背影追去。
“哎哎……祁煜,你等等我啊………哎呦!”
海神大人终于行动了,阿螺本来还想跟上去继续他的观察,但他很快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阿藻扯住了耳朵,被迫留在了原地。
“笨蛋阿螺,你老跟着他们做什么,你这样让祁煜怎么有机会把零哄好,走走走,灵姨的生日会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呢,快跟我回去帮忙。”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拽了………但女巫她不是失忆了吗?什么叫把她哄好,她在生祁煜的气?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阿藻拉起阿螺的手臂就准备把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带回去,听到他傻呼呼的问题,阿藻无语地摇了摇头。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蛋啊,这都看不出来。”
见阿螺收了继续跟着祁煜的心思,阿藻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她潇洒地留下了满脑袋问号的阿螺,在来往的鱼群中独自凌乱。
谭灵生日会快要开始的时候,祁煜和顾零一起来到了谭灵家,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比刚来时缓和了一些。
利莫里亚人过生日并不拘泥于一定要有什么固定的形式,这次谭灵的生日就没有唱生日歌、吹蜡烛许愿这些环节,他们过生日,只要够热闹,寿星够开心就行。
就像现在这样,大家坐在一起唱着歌,谭灵在众人的包围下快乐地跳着舞,每个人都在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为她献上生日祝福,在这样轻松的氛围里,让顾零也难得地跟着放松了下来。
“索雅,你不是说你在陆地上遇见了喜欢的人吗?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有照片吗,让我们给你把把关啊。”
“对啊,给我们看看吧………”
屋子里美丽的人鱼们凑到了一起打开了恋爱的话题,顾零坐在她们的旁边,悠闲逗弄着一只游到她指尖的蓝色小鱼。
祁煜在顾零的对面撑着下巴,看着她把手指合成圈,和那条小鱼玩着杂技般的小游戏,颇有些悠哉游哉的意味。
“零,那你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顾零的手臂被阿藻轻轻戳了戳,对于话题突然就丢到了自己这里的情况还有些懵,可面对一众少女水汪汪渴望又好奇的眼神,她低下了头,认真思考了一会才幽幽开口。
“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不确定,不过讨厌的类型倒是有。”
“那你讨厌的类型是什么?”
少女们好奇地追问着,如果不是女巫小姐讨厌的类型,那就还有机会。她们悄悄地瞟了祁煜一眼,他这时正在用桌上的贝壳搭建着什么,可其实已经默默地竖起了耳朵。
“唔………先最不喜欢骗过我的,还有就是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自作主张、不商量的,最后是我哥哥说的,会让我掉眼泪的男人统统不可靠。”
顾零的话音落定,祁煜面前搭起的贝壳房子轰然倒塌,阿藻和一众少女看着他们年轻的海神大人,纷纷投出了一个“你完了”的眼神。
少女们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生了什么,可刚刚女巫小姐每说出一条,祁煜的指尖就颤一下,现在都塌房了,不用想都知道海神大人这次是真的把人气狠了。
阿藻在心里为祁煜默哀了一秒钟,看来海神大人的追妻之路不止充满了戏剧性的坎坷,同时还有好几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光是想想好像都能写出一部卖座的小说了,一会把这个灵感告诉阿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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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结束了这个话题,又聊起了利莫里亚的未来,顾零继续和小鱼玩得不亦乐乎,而祁煜在一旁心烦意乱地摆弄着那些散落的贝壳,两人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生日会结束。
等大家都各自散去,谭灵把走在最后的顾零拉到了身边,她看了一眼等在门外的傻小子,叹息着帮顾零理了理额前的碎。
“他这次确实做得不对,我也不想替他说什么好话,你是个好孩子,不论你怎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别让那个臭小子太好过。”
“………谢谢你,小姨。”
面对谭灵的关心,顾零轻轻地笑了笑,她在谭灵柔和的目光中,转身走向还在等着自己的傻鱼。
火种西沉,鲸落城的景色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浅金,顾零和祁煜无声地走在雾气一样的光芒中,那光将他们身后的影子拉长,又揉合在了一起。
祁煜凝望着神殿塔尖处逐渐散溢的流辉,像是陷入了什么心事,他随手捞来一只慢悠悠飘过的荧光水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那只水母的触手被他翻动的手指编成了麻花,接着顾零就听到了一声痛呼。
“嘶………痛痛痛,我的手!”
“你……怎么了,被它蛰了?”
顾零捧起了祁煜受伤的手,看了一眼那只在祁煜的摧残下,艰难浮动的水母,大概是被欺负狠了,气不过才蜇了他。
“零,不好了,这只水母好像有毒,我………现在………有点晕………”
祁煜吹了吹自己的伤口,不一会又捂住了头,他的身体晃动了两下就支撑不住似的朝着顾零倒了过来,扑到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