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吩咐道:“你们俩,一人牵着这匹黑马,一人去把之前的马车赶过来。”
顿了顿,她又想起他们的处境,便从袖中取出十两银子,递向年纪稍长的兄长,声音沉稳:“你们母亲的遗体还在义庄吧?拿着这银子,去给她买一口薄棺,好好安葬了。完事之后,便去星月客栈找我们。”
娇娇抬眼扫了眼渐高的日头,转头对那对兄弟叮嘱道:“你们骑着这匹黑马去办,能快些。安葬好母亲后,立刻去星月客栈与我们汇合——吃过午饭,我们便要动身出。”
兄弟俩连忙应声,感激地朝娇娇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匆匆往义庄方向赶去。
待两人走后,娇娇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两个女奴身上,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
那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胆子显然更大些,虽依旧垂着头不敢直视娇娇,却抢先恭恭敬敬地回话,声音细弱却带着几分机灵:“回大爷,奴婢在家排行第三,爹娘都唤奴婢三丫。”
旁边十四五岁的少女也连忙跟着应声,语气温顺又带着几分拘谨:“回大爷,奴婢在家排行老大,村里人都叫奴婢大丫。”
娇娇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这该死的世道,好好的姑娘家,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只配用“大丫”“三丫”这般随意的称呼。
她抬眼看向两人,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今后你们不必再叫从前的名字了。”
顿了顿,她原本想说“小翠”,可转念想起小桃、小翠的模样,眼神不由一暗,终究改了口,“你便叫小兰,你叫小竹吧。”
菊花与翠竹,皆是寻常草木,却最是耐活好养,哪怕在贫瘠的土壤里,也能稳稳扎下根来,正如她希望她们今后能好好活下去一般。
娇娇吩咐大一些的小竹将壮壮抱进马车里坐好,然后让小二把车赶到最近的医馆,壮壮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早在牙行,小花看到壮壮的时候,就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好被娇娇死死捏住了手心,眼神警告,才勉强压下那么担心和震惊,可一进入马车里,小花眼里的担心毫不掩饰的露出来。
小花在山庄的身份虽是丫鬟,但是壮壮和蓉蓉对她却如朋友一般,从不轻视,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会分享给她。
所以小花也将,壮壮、荣荣、娇娇等人既当主子,也当做朋友。
这会在得知壮壮还活着,又为他感到庆幸,又因为壮壮的身体正在烧而焦心不已。
马车刚一停稳,小竹便抱着壮壮小小的身体,几乎是踉跄着冲下马车,快步闯进医馆,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大夫!大夫快救救这孩子!他烧烧了很久,怎么都退不下来!”
娇娇和小花紧随其后,刚踏进医馆,便见小竹已将壮壮轻轻放在诊脉的榻上。
壮壮已经昏睡,小脸烧得通红,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娇娇上前一步,对着迎上来的老大夫沉声道:“大夫,劳烦您快些看看,这孩子烧得厉害,怕是拖不起了。”
大夫从里屋疾步走出,挥手赶开众人:“让让!病人需通风,别都凑着!”
他快步上前,给壮壮号脉、掀眼皮、探额头,眉头越皱越紧,转头厉声对药童道:“快熬退烧药!加急!再烧下去,这孩子要烧傻了!”
娇娇心里一沉,好不容易找到了壮壮,若是因为人贩子的疏忽让壮壮烧成傻子,娇娇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她定要让这些人贩子为壮壮陪葬。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屋内只剩水滴般的寂静,一分一秒都透着焦灼的焦灼。
不多时,药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快步冲进来,声音里满是急切:“药来了!药来了!”
小花立刻抢上前接过药碗,急声对小竹道:“快把壮壮扶起来!”
她小心地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才缓缓喂进壮壮嘴里,眼里满是强忍的泪意,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不多时,大半碗药便见了底。
大夫走上前道:“药已喂下,等一刻钟看烧能不能退。退了便慢慢好转,退不了,就只能下猛药了。”
娇娇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又低头看了眼时辰,随即从袖中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向一旁的店小二,语气温和了几分:“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你们掌柜该怪罪了。”
她将银子塞进小二手里,继续道:“今日多谢你帮我跑这一趟,这里面除了马车钱,剩下的便当是给你的奖赏。”
小二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分量十足,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连忙堆起满脸笑容:“哎哟,多谢大爷!为您鞍前马后,那是小的荣幸!”
他麻利地作了个揖:“那小的就先回去了,您有事尽管去新月客栈吩咐,小的随叫随到!”
“等一下。”娇娇突然开口叫住他,补充道,“稍后那两位兄弟处理完他们母亲的事后,会去新月客栈找我。若是我们还没回客栈,你见到他们就说我们在这医馆,让他们直接过来。”
小二连忙应声:“哎!您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说罢,揣着银子乐颠颠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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