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沉稳的“咕噜”声在暮色中漫开,不到一刻钟便稳稳停在一处巍峨府邸前。
说是庄园,实则与她曾瞥见的金府大宅一般,尽是恢宏华丽,朱红门楣上嵌着枚略小些的鎏金“钱”字,虽被暮色晕染,旁侧“怡秋苑”三个烫金大字却亮得扎眼,鎏金光泽穿透暗霭,在门扉上投下暖融融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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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轻轻掀起车窗的帘子,就看到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那大门竟不设门槛,只听车夫轻轻鞭子一扬,马车便缓缓地驶了进去。
天色虽昏暗,道路的两旁都悬挂着灯笼,暖黄色的灯光从灯笼里面散出来,将这条小道照亮出成一条黄色的游龙,马儿顺着灯笼的光晕缓缓向前,不到一刻钟就停到了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院子前。
院子前面站了好几个仆人,有男有女。见马车停下,都齐齐躬身行礼,问安声整齐划一。
金夫人怕娇娇紧张,始终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金夫人携娇娇刚踏下马车,站在前面那名霜鬓老仆妇便急步趋前,枯手先攥住夫人衣袖,目光着急的上下查看,见她云髻微散、玉钗斜坠,锦袍褶皱间还凝着些微风尘。
当即喉头哽咽,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泣声道:“夫人!下次再要外出,好歹给老奴递个信儿啊!您这般悄无声息出走,瞧瞧这髻、这衣裳,定是受了不少罪!您若有个好歹,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
金夫人轻轻按住了秋妈想伸过来要查看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去安慰道,:“好了,秋妈,我这不就是好好回来了。先前没跟你说,一来怕你不同意,二来也是怕你担心。”
她抬手理了理微乱的髻。咱们进去吧,别在外面,天冷,也别让客人久等了。秋妈闻言,止住了泣声,也才注意到站在她旁边的娇娇。
秋妈目光落向娇娇,见她衣着素净却难掩灵秀,一双眸子亮如星子,身处陌生庭院竟无半分怯色,当即对身后丫鬟扬声道:“快带这位姑娘下去梳洗更衣,务必悉心招待,不可怠慢!”
说罢便攥着金夫人的手往里走,脚步匆匆间,口中仍不住念叨:“我的夫人哟,这一路定是受苦了……”
娇娇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话音还卡在喉头,便被几名手脚麻利的丫鬟簇拥着往偏院厢房去了。
才到里面,便看到屋内已备妥氤氲热水,叠着一身素雅锦衣的妆奁摆在榻边。丫鬟们上前便要扶她宽衣,娇娇惊得浑身一僵,急忙抬手死死按住衣襟,眸中闪过几分慌乱,脆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好!”
褪去衣服浸入暖汤的刹那,娇娇指尖触到温烫水汽,仍觉神魂飘在半空般恍惚。
先前明明盘算着送金夫人入庄便即刻折返,怎料被一群热情得推拒不得的仆人簇拥着,竟莫名其妙泡起了澡。
她抬手拨了拨水面浮沫,嘴角垮了垮,在心底懊恼念叨:“都怪秋妈她们太过殷勤,我实在没法子拒绝……对不住啊壮壮,对不住了曼花,怕是要迟些才能回去见你们了。”
娇娇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便起身换上旁边准备好的衣裙。
衣料很轻软,领口和袖口略微有宽松,但她却毫不在意。
毕竟是头一遭上门来做客,人家肯定没有准备。要是真的第一次来做客就准备了很是适合她的衣服,那她才该惊慌,因为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
娇娇刚将宽松的锦衫披在肩头,门外便传来丫鬟轻柔的问询声:“姑娘,可是沐浴好了?”
她应声颔,门扉随即被轻轻推开,几名丫鬟鱼贯而入,有的取来干巾细细绞去她间水渍,有的巧手翻飞整理她略松的衣袍,指尖轻拢慢捻间,已将她打理得整整齐齐。
而后众人簇拥着她,步向一座开阔轩敞的客厅,廊下灯笼的光晕洒在她衣摆上,随着步履轻轻摇曳。
娇娇一跨进轩敞客厅,便见金夫人端坐主位,早已焕然一新,云髻梳得一丝不苟,仅簪两支羊脂玉缠枝簪,素净中透着贵气;一身月白织金袄裙剪裁宽松,料子却泛着细腻光泽,一看便价值不菲。
四十余岁的妇人,眉眼间既有主母的端庄雍容,眼角眉梢又含着几分温润笑意,亲和得让人无半分拘谨,恰是世家主母该有的气度。
她看见娇娇,眸中霎时漾开暖融融的笑意,语气亲和得如同对待自家晚辈,柔声道:“雪娇,好孩子,快到我这边来。”
娇娇款步至金夫人身侧,抬眸望了眼窗外拢起的暮色,语气轻快却难掩归意:“夫人,天色已然不早,再耽搁下去,家中同伴该要担心了。”
说罢欠身浅浅一礼,笑言:“今日叨扰,下次有暇再与夫人好好叙话。”
话音未落,金夫人的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抬眸示意身后的秋妈。秋妈立刻端上一方描金漆盘,盘中一对羊脂玉镯莹润生辉,旁侧玉牌刻着细密云纹,流光婉转。
“孩子别急。”金夫人握住娇娇的手,掌心温厚,眸中既有世家主母的端庄诚意,又漾着长辈独有的慈爱柔光,“今日你我甚是有缘,相谈甚欢,性情更是合得来,何况你还数次救我于危难,这些不过是我的一点薄礼,聊表心意。”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恳切的笑意,“我膝下只有两个顽劣儿子,偏无女儿承欢,今日斗胆厚着脸皮,想认你做个干女儿,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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