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生我萧长风,大盛万古长如夜!”
萧澈嘴角一抽,显然没料到这老头突然来这么一句。
恭亲王却越说越上头,指着陆文卓的手指都在抖:
“自从这女人进宫,整天搞新政!那个蜂窝煤只要两个铜板!”
“本王替内务府打理的那十三座炭山,如今全堆在仓库霉!”
“还有那云绒衣,搞得皇家的丝绸庄和皮草行门可罗雀!”
“这些产业每年给皇室贡献多少银子?本王是在替皇上,替咱们萧家守财啊!现在全被她毁了!”
“你们这是砸锅!是在砸咱们自家人的饭碗!”
陆文卓冷眼看着:“王爷,时代变了。百姓只想穿暖吃饱。大盛要往前走,不能抱着裹脚布当宝贝。”
“放屁!”
恭亲王直接爆了粗口,一把扯开身上那件象征荣耀的蟒袍,露出里面一件早就磨损严重,甚至带着暗红血迹的旧皮甲。
那是四十多年前,他随先帝北征漠北时穿过的战衣。
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的少年将军,那是他一生最耀眼的时刻,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勋章。
他抚摸着胸口的旧甲,浑浊的眼神里充满哀伤,但是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的执拗:
“你们懂个屁!萧澈,你以为本王只是为了银子?为了利益吗?”
“不本王争的是‘体面’!是皇族的‘天威’!”
“那一文钱两斤的煤,那谁都穿得起的暖衣……若是连贩夫走卒都能过得舒坦,那我们这些皇族算什么?我们天生的尊贵去哪儿摆?!”
“祖宗之法不可变!变了,尊卑就不分了!那才是大乱!”
他从腰间“锵”地一声抽出宝剑,剑指苍穹,一脸狂热扭曲,仿佛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找回那失去的优越感:
“送我真名成真,轮回中见永生!”
“只要能除掉你这妖妇,护住祖宗基业,本王便是在替天行道!”
小朝安看着这疯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卧槽?这老头是看了多少话本子?】
【这也太中二了吧!还“万古长如夜”,还“轮回见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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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大皇伯好像真的信这套?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活在梦里啊……】
萧澈也被这羞耻的台词整得有点无语,摇了摇头:“既然皇伯父执迷不悟,那孤也不废话。拿下!”
御林军早就按捺不住,一声令下,如狼似虎冲上。
还真别说,这老头此刻竟真有几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悲壮。
或许是回光返照,亦或是那股子偏执的信念燃烧到了极致,他手中那把沉寂多年的宝剑,竟再次舞出了当年的凌厉。
剑光霍霍,风声呼啸,竟硬生生逼退了几名年轻力壮的御林军。
他一边疯狂咆哮,浑浊眼睛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了下来:
“谁敢过来!谁敢杀本王!本王是宗令!是皇上的亲大哥!”
“大盛境内谁最强?有我萧长风便有天!”
“仙之巅到世间,看我如何斩尽你们这些逆臣!”
他挥剑乱砍,状若疯魔,仿佛面前的不是御林军,而是天兵天将。
他在和并不存在的敌人战斗,在扞卫那个早已腐朽的旧梦。
但现实很骨感,也很残酷。
萧澈没耐心看他继续癫,直接夺过旁边侍卫的长枪,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