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来的不是肥肉,是铁板。
独眼船长的五艘战船靠近泉州港时,看到的不是想象中混乱的港口,而是十二艘改装过的商船严阵以待——船头架着临时加装的土炮,甲板上站满了弓弩手。
“妈的,情报有误!”
独眼船长啐了一口,“不是说大夏水师都烂透了吗?”
副手也傻眼了:“老大,还、还抢吗?”
“抢个屁!”独眼船长骂骂咧咧,“掉头!快掉头!”
但已经晚了。
港口高处,李晚宁一身劲装,手持千里镜,冷冷看着海面上那几艘挂着骷髅旗的船。
“倭寇?”她问身边的灰鹊。
“不像。”
灰鹊摇头,“看船型,像是南洋来的海盗。但旗子……没见过。”
“管他哪来的。”
李晚宁放下千里镜,“敢来,就别想走。”
她转身对身后的水师将领下令:“王将军,按计划行事。记住——我要活的。”
“末将领命!”
王将军,名王海,原是登州水师副将,因不愿同流合污被排挤,退隐多年。
这次被李晚宁重新启用,五十多岁的老将激动得一夜没睡。
此刻他站在指挥船上,看着远处慌不择路的海盗船,眼中闪过厉色。
“传令!一号到六号船正面迎敌,七号到十二号船绕后包抄——别放跑一艘!”
令旗挥舞。
十二艘改装商船如离弦之箭,分成两股扑向海盗船。
海战爆得突然,结束得更突然。
海盗船虽然装备精良,但毕竟只有五艘。
而大夏这边虽然都是商船改装,但胜在数量多、战术得当。王海用了个经典的“口袋阵”,三面包围,留一个口子——等海盗船往那口子逃时,埋伏在那里的两艘船突然杀出,直接撞沉了领头的那艘。
独眼船长的船被团团围住时,他还在甲板上骂娘:“不是说大夏皇后是个女人吗?女人懂个屁的海战!”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最大那艘船的船头,站着一个女子。
海风吹起她的长,夕阳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她手里也拿着千里镜,正朝这边看。
独眼船长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纵横海上二十年,抢过无数商船,杀过无数人,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平静,冰冷,像在看死人。
“投降吧。”
王海在对面喊话,“我们娘娘说了,缴械不杀。”
独眼船长咬牙:“老子……”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桅杆上。
箭尾还在颤动。
独眼船长腿一软,跪下了。
“降、降了……”
……
半个时辰后,独眼船长被押到李晚宁面前。
他偷偷抬眼,看见那个传说中的皇后正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翻看着从他们船上搜出来的东西——地图、航海日志、还有几封用奇怪文字写的信。
“扶桑文?”李晚宁挑眉。
独眼船长一惊:“娘娘懂扶桑文?”
“略懂。”李晚宁其实不懂,但她前世见过类似的文字。她放下信件,看向独眼船长,“你们是扶桑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