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
李晚宁走进正堂,在主位坐下,“本宫要为新币设计图案,想用龙凤呈祥的纹样。钱管事,你给本宫画几个样子看看。”
钱六扑通跪倒:“娘娘,奴才、奴才只会绣,不会画啊……”
“哦?”李晚宁挑眉,“那你这手,是只会拿针,不会拿笔了?”
她忽然提高声音:“来人!把钱六的左手,给本宫亮出来!”
两个禁军上前,一左一右按住钱六。
袖子被扯开,露出的左手——赫然是六根手指!
满堂寂静。
钱六面如死灰。
“六指钱六,果然名不虚传。”
李晚宁冷笑,“说吧,扶桑海盗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把泉州港的布防图送出去?”
“娘娘冤枉啊!”钱六大喊,“奴才、奴才不认识什么海盗……”
“不认识?”
李晚宁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扔在他面前,“这是从岛津一郎船上搜出来的,上面写的接头时间、地点,和你上个月告假出城的时间完全吻合。还有,这上面的暗号——‘织云锦三匹’,是你的笔迹吧?”
钱六看着那张纸条,瘫软在地。
“奴才、奴才是被逼的……”他忽然大哭,“是、是刘阁老!他抓了奴才的老娘,逼奴才替他办事!奴才要是不从,他就要杀了奴才全家啊!”
“刘阁老已经下狱了。”李晚宁淡淡道,“你还想替他背锅?”
“不、不是……”
钱六语无伦次,“是、是清河郡王!是郡王让奴才这么干的!他说只要海盗能抢了泉州,搅乱江南,皇后娘娘就不得不回京,他、他就能趁机……”
“趁机什么?”
“趁机在朝中难,说娘娘巡江南巡出一堆乱子,不配掌权……”
钱六磕头如捣蒜,“奴才说的都是真的!郡王还答应奴才,事成之后,给奴才一个五品官做……”
堂上一片哗然。
织造局提督王德全腿都软了:“娘、娘娘,奴才不知情啊!奴才真不知道这钱六是、是……”
“你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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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宁看向他,“那你告诉本宫,去年织造局上贡的三十万匹丝绸,为何账上记的是五十万匹?那二十万匹的差价,进了谁的口袋?”
王德全扑通跪倒,浑身抖。
李晚宁不再看他,起身道:“王德全、钱六,革去所有职务,押送京城,交由刑部审理。织造局所有账目封存,相关人等一律禁足,等候审查。”
“是!”
走出织造局时,天色已近黄昏。
灰鹊低声道:“娘娘,清河郡王那边……”
“证据确凿,他跑不了。”
李晚宁上了车,“传信给陛下,将钱六的口供和账目一并送去。本宫倒要看看,这位郡王爷,还有什么话说。”
“是。”灰鹊顿了顿,“还有一事。船厂那边传来消息,第一艘新式战船的龙骨已经铺好,但……所需的铁料,被人卡住了。”
李晚宁眼神一冷:“谁卡的?”
“工部。说今年铁料紧张,要先紧着京城和边关。船厂要的铁料,至少要等三个月。”
“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