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初一度陷入昏迷,却在感受到弦旭勍靠近,与传出的叫喊声剎那,眼皮子动了动,微微掀起一小角,透过血红视角,所看见的人,确定是弦狐狸后。
那张毫无血色,几乎与死人白差不多的唇瓣轻启,虚弱如蚊虫般的嗓音一字一句吐露,“幸、幸好…你没事…”
话音刚落,贺兰初眼前骤然一黑,闭眼剎那,意识完全消失。
“不——”
弦韩两人发现贺兰初的秘密
弦旭勍下意识强压下不稳情绪,尽可能让冷静理智回笼,那怕反射性呼吸进肺里的每一口氧气,都让他胸口隐隐作痛,痛得感觉难以呼吸,但仍尽量做吸气吐气动作,来缓和情绪。
随即立即救人。
他发现贺兰初好像不止双手骨折,其他部位也…感觉有多处骨折,就在他不自觉伸起止不住微微发颤的手指,探向贺兰初鼻间,想确定他鼻息,没想到结果竟然让他手指瞬间大力抖了下。
随即动作变得有点急促的摸向贺兰初布满血迹的颈部,查探他颈动脉——
同样没有脉搏跳动,再摸向他腕部脉搏,也没有脉搏…
“不…不要…不要这样…”
弦旭勍越查越心慌,不断颤抖的修长大手摸向贺兰初胸口剎那,瞳孔骤缩,内心同时跟着一颤,伴随一紧。
没呼吸心跳了…大白兔子他…
弦旭勍完全不想接受这种事实,脱口而出,“我不信,我不信你就这样没了!
大白兔子…贺兰初…你给我回来!我不准你死!”
弦旭勍神经再次绷紧,并在出现崩溃反应之前,被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等反应,让原本心乱如麻,感觉脑筋短暂空白的状态消失,立马帮他拉回理智,眼神一下子转为冷静,那怕依然隐约带有一丝慌乱,下意识强迫自己冷静处理。
cpr,快点给他进行cpr。
对没错,赶快替贺兰初施以cpr心肺复苏术。
于是,众目睽睽下,弦旭勍顶着大太阳开始不断对被撞后,身上全是血,一副惨不忍睹模样的贺兰初进行cpr。
弦旭勍在尝试叫了他几遍,依然得不到回应,于是那双微微发颤的手指交握同时打直,准备开始对他进行cpr。
弦旭勍依序对他胸口按压,在打开他的嘴,随着光影交换,与周围折射熠熠光彩之间,下意识深吸口气,并往他嘴里吐了一口气…
就在弦旭勍给他做了无数遍,嘴对嘴的人工呼吸,边检查他呼吸心跳与脉搏有没有回来…
可是,那张无血色的苍白娃娃脸依然没有动静,连胸口也没有起伏。
弦旭勍顿时显得有点着急,又尝试为他进行数十分钟的cpr与人工呼吸。
然而躺在地上的贺兰初不仅没有反应,呼吸没了,心跳也消失,连脉搏跟体温通通消失。
“不…不可能…你不能这样…贺兰初你不能这样…”
弦旭勍一副深受打击模样,同时脑海如走马灯一样,一瞬闪过与贺兰初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包括两人一开始的不对盘,为案件调查形成意见分歧,最后达成共识,逐渐有意识的默契配合,并一起行动等等办案过程。
一幕幕过往记忆,变成走马灯形式的画面,包括刚刚出现的突发状况,所导致的一切,好像倒带般,迅速往回走。
画面最后回到,两人最初在巷内相遇,贺兰初转身,与他四目相对,对方映入眼帘瞬息。
阳光沐浴在他身上,不禁让他内心深处没来由的浮现悸动…
弦旭勍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还没来得及完全厘清他对贺兰初的感觉。
看着早已没了呼吸心跳及脉搏的贺兰初,原本打直交握持续为他进行cpr,每一下、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急促焦虑不安,与越发用力的双手。
连嘴对嘴给予呼吸的动作,也感觉用力,彷佛竭尽所能的想将周围所有空气,一并塞进贺兰初嘴里,让他能恢复,并自主呼吸。
只是,贺兰初依然没有动静,整个人如同死去…
弦旭勍全身力气彷佛一下子被抽走,灵魂也好像快跟着消失,整个人无力跌坐在地,打直双手跟着无力垂下,脑筋顿时一片空白,表情尽显茫然无措,就像个小孩。
接着,直直发愣的眼珠子逐渐转动,看向贺兰初,同时深深紧盯,已经‘死’去的贺兰初。
渐渐的,整个人止不住的发颤,瞳孔也跟着写满震惊、不敢置信,表情转为痛苦,眼眶更是一下子通红,眼泪瞬间充满双眼,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信、不信,你就这么走了…我不信……”
韩净宣比起其他人警察同仁而言,距离这里最近,也最早冲过来,在看见贺兰法医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惨状剎那。
瞳孔不禁骤缩,表情尽是震惊夹杂害怕、担忧,一副着急忙慌的脱口而出,“弦长官,贺兰法医他人‘还好’吗?!”
韩净宣不敢问他,‘他还有呼吸吗’,因为根据过往刑警侦办案件等经验,可以明显知道贺兰法医他可能…已经没救了。
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尤其弦长官还一副颓坐,彷佛精气神,随着贺兰法医情况,消失了,整个人陷入极为痛苦,伤心欲绝的状态。
韩净宣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安抚的对他说:“弦长官救护车就快到了,我相信贺兰法医绝对能撑住!”
突然,属于贺兰刑那道显得焦急带有几分害怕,完全失了平时冷静的低沉嗓音,透过隐式耳机,传进韩净宣耳里,毫不废话直切主题,“韩净宣我现在要说的话,你不要怀疑,我之后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