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好事传千里,金玉良缘成佳话,还望海涵。”
老大哥还是做和事佬,拱手抱拳。
青衣这会也是没脾气了,只是看向神白须,大袖一挥收去那心禄剑,用脑袋狠狠槌了神白须脑门一下,气冲冲走了。
可这心里究竟乐开了什么样的花,人尽皆知。
而青衣那一头槌貌似也给神白须身上的天元剑气撞散了,这会可算是恢复了自由身,他理了理袖子,走下亭廊。
“老哥几个没少给兄弟背黑锅啊,这顿吵我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我,可谓千夫所指啊,也是那洞天福地的无忧无尘扫走了一身人味,到了这会,犯怵了。”
神白须咧嘴一笑,抱拳拱手,四人神色各异,似乎对于这点情分根本不在乎。
“老白你吧,要我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位神骁天下圣人之下第一人的贤妻都还能如此束手束脚的,也不是哥几个瞧不起你,委实是谨小慎微优柔寡断了些,不痛快。”
李镇岳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在他看来,神白须是一个值得信任且托付的人,他并不像外界描写的那般穷凶极恶,且有情有义,有血有肉。
遥想两月前天都府初见,这家伙一身凶厉那可谓锋芒毕露,神骁人最不对付的就是这种人,本以为就是个只会争凶斗狠打生打死的莽夫,殊不知,粗中有细。
“李二哥这话说的不讲义气了,她陈拾玉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不也仅是他神白须的婚配良媒?大老爷们能躲在女人腚后头?愿意受那份委屈啊,要我说,进了棺材都咽不下一口气。”
“更何况他神白须还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如何不能自己做主了?是她陈拾玉管的太宽了。”
周登楼本就是这场风云局最清醒的人,眼下再见神白须,他确确实实与初来乍到时多了太多熟稔,说是在神骁风生水起也不为过。
就和御神策笃定的一样,这个人的思想领先于这个时代,就是面对终焉这一个时代的考量也不遑多让,这场国乱,对他而言或许也不过一场政治。
“周老弟,此言差矣,虽说她陈拾玉一介女子,可一身殊荣绝冠天下,哪一点对不上他神白须?能做出让老白闷声不吭的决策的女子能是普通女子?”
“这件事吧,归根结底得怪吹旗门那老娘们使的妖风妖雨,李大将军都摔帽子撂挑子了,她倒好,倚老卖老拿着吹旗门差令的权势全推了回去,骁卫执政至今,轮得到她一个不闻政躬八千年的老娘们垂帘听政?”
“反正我是不痛快,要不是骁卫这顶官帽子,只要老白起个头一声令下,老子就去砸了吹旗门的牌匾,叫那老娘们滚出天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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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
“给你能的,你这胳膊肘拐的比起她青抬衣也差不到哪去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什么差干什么事,咋的,拆了吹旗门?你要造反?”
“老弟我哪敢造您的反,这不是憋得难受牢骚几句吗?”
也是不吐不快,李镇岳几句话引的李太行一声怒斥,可说是斥责,只不过把话锋调正罢了。
李太行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说几句话,一直在旁边冷着,何尝不是憋了口火气?只不过刚好被李太行那几句话激出来了而已。
“嗐,要我说李老哥也不痛快,口是心非。”
“但实在要说呢,这事也确实难办,李布施归川这步棋没走错是肯定的,但裴心平一手差令打回也同样明智。”
“错就错在老白这身份,太臭太烂,卡在哪不行非要卡在世界政府和神骁和西方终焉这三者之间。”
“一方是四国同政建立的政见组织,拥有建策权和跨国际执行权,倒吊者做事于情于理。”
“一方是西方执政组织终焉,老白本就是人家原产地的逃犯,咱们本就理亏人家。”
“音绕梁这一步也是算的好,给那两位堵门口了好歹没进来,这进来了川内形势还不得糊成一锅粥了。”
“她裴心平又何尝不是怕李布施归川火上浇油带起民情参政,老白这立场左右难停,就是他李布施不干,可这一回来,就怕某些执政份子裹挟大势掀风起雨,在那时骁卫还真得被迫背上卸磨杀驴的臭名。”
“李二哥,还真别怪人家裴心平一权独大,你想啊,李布施帝师之名那是吹来的?世界政府议会上能公开同国际通缉犯的合作关系,还能当做内部国政处理,试问世界政府成立以来,哪个人这么干过。”
“为了不给川内压力,直接就在国际合作上同世界政府撕破脸皮,就凭这位的武断,不是那位八千年坐镇京都的兵仙谁能镇得住?”
张策言的一席话真的可以说的上是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了,他这几句话就已经完全将国际上,西方和东方三者之间的矛盾一下子理清了。
甚至还说明了裴心平的用心以及音绕梁的布置,堵住两位倒吊者,掣肘世界政府的执行权力,明面上是李布施撕破脸皮,实则是神骁川内政团同世界政府相对。
李布施归川完全可以是回国执政治理国政,世界政府要拦那就是干涉他国内政,连由头都没有。
反正倒吊者进不去,你世界政府只能干着急。
在者终焉那边态度模糊不定,再加上月前琉璃河事件的轩然大波,自身都难保,神白须自然鞭长莫及。
音绕梁直接就干脆让整个神骁装死,就卡着倒吊者,世界政府阻截李布施完全是内外联合的缓兵之计,两边相互打掩护,为的就是能让神白须继续留在神骁。
可裴心平一手差令直接给李布施调回去了,这下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仅要解禁两位倒吊者,李布施还要被世界政府掣肘,地煞这几位骂娘也不为怪。
之所以说裴心平卸磨杀驴,就是因为那一手差令直接确反了神白须就是乱国贼的身份,不打自招的行径。
本来的情况应该是神白须大喊自己乱国贼,可彼时的情况神白须确实有功在身,而裴心平一道差令直接就承认了神白须就是乱国贼,把李布施调回去就是迎合世界政府联合对抗神白须,说他就是乱国贼。
这下好了,神白须又回到了孤子难立的情况。
“老白,你不能真去走一趟吹旗门啊,那是龙潭虎穴啊,裴心平那老娘们八千年与国同岁,吃人不吐骨头的。”
“就算要去,那也得哥几个陪你去,眼下情况虽说算不上严峻,但是老哥跟你说句兜底的话,眼下骁卫天罡在这次国际纷争上说不上话也搭不上手,哥几个也只能在其位谋其职,你可是真的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