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大手在试探庭深额头的温度,还在拍着他的后背给予安抚。
庭深这才注意到,不光克利俄斯在,科俄斯和伊阿珀托斯也回到家了。
现在是早上,太阳刚出来,是庭深的起床时间——向日葵的生物钟。
从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和梦里笼罩那个叫做莎布的青年的阳光一模一样。
“你发烧了。”科俄斯温柔地说道,“先别起来……不是不让你起床,我的向日葵,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躺着休息一会儿。”
说完,强硬地托着庭深的脑袋,叫他躺回床上。
又对其他两人说道:“来吧,出来干活。”
伴侣生病了,需要好好照顾。
热水、营养早餐、药品,都不能少,科俄斯给两个兄弟分配了工作,然后把小白羊塞到床上陪着庭深,就和两个兄弟一起出门干活了。
庭深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才感觉他好像确实有点头晕。
一定是昨天回来的时候吹了风。
昨天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都没吃晚饭……啊,肚子饿了。庭深肚子叫了一声。
科俄斯和伊阿珀托斯什么时候回来的?完全没印象。
他漫无边际地发了会儿呆,把眼前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
然后记忆回想到了做的梦。
人的梦是有开关的,想不起来的会一直遗忘,但是如果能找到开关很快想起来,那么这个梦就再也不会忘了。
庭深完整地想起了梦里的一切,他现在还记得圣卡尔教堂的雕塑有多华美神圣。
也记得那个车轮天使和触手怪……
唔。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这个小世界没有网络,不然庭深真的很想马上拿起手机搜一下,圣卡尔教堂和他在梦里看到的是不是长得一样。
以及,做个排除法。
那个金发男人应该不是库珀,库珀不会那么弱。
“妈妈,你怎么啦?”见庭深一直不说话,小白羊用小羊角顶了顶庭深,又把羊嘴筒子伸过来和妈妈贴贴亲亲。
庭深被迫蹭了一脸羊口水,不过小朋友最近卫生保持得不错,没味儿。
庭深眼珠子转了转,对上小白羊一脸关切的神情。
庭深一怔。
刚刚日出,太阳从窗口照射进来,照到的地方是亮的。
没照到的,还在阴影里面。
小白羊现在就在阴影里面。
看起来灰灰的,还有一点黑——不是颜色黑,而是视觉效应显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