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愣了一下,才说:“她在啊,她为什么不在。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盯着你看呢。”
说完,薛沁发出嘻嘻嘻的诡异笑声,煞有其事地看向李邻的身后,眼里的神色不明。
李邻看她这样,联想到已经死掉的薛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可是薛雯真的死了啊。你为什么说她还在呢?”
薛沁突地暴走,把手里的鱼食盒啪地摔在李邻脑袋上,她瞪大眼珠,面目狰狞地怒喝:
“我说她没死就是没死!你要是不信问我做什么!问你十八天外大阎罗去!滚,给我滚!”
李邻急忙后退,捂住被打肿的额头。
薛娆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抱住薛沁,不让她再往前攻击:“二姑,您冷静点!我们不问了,我们不问了!”
薛沁用力推开薛娆,用杀父仇人的眼神恨她:“你装什么好心!你跟你妈一个德行!滚,滚啊!”
她抓起鱼塘里制氧机的管子,哗啦啦打向薛娆和李邻。
不敢再刺激患者,两人不得不赶紧跑出去。
他们走后,大豪宅的二楼,一扇被花木掩映着的窗户边站着一个人,深暗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薛司宜的上半身被阳光笼罩,下半身置身在阴暗里,他盯着李邻的背影,目光不善。
跑出大豪宅的薛娆和李邻气也不喘,思路还能保持清晰。
李邻边跑边吐气说:“你小姑,是不是有个不常回家的儿子啊?”
不然怎么会把他认成儿子?还问他为什么才回家。
太热,李邻抬手擦了把汗,终于到外面停下脚步,一侧头看到薛娆从包里摸出一支烟从容地点燃,说:“她儿子死了。十七岁死的。”
李邻一顿:“抱歉啊。”
“没事。”
薛娆蹲在路边,吐了口烟圈:“我小姑有精神疾病,她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依据。问题是,你相信她的话吗?”
李邻挠挠头:“这很难说。薛雯在政治面貌上的确死了,她却说她没死。可能精神病人会颠倒是非?”
薛娆想到家里那个阁楼。
那里面究竟有个什么东西。如果用来藏一个对外来说已经死掉的人,是不是就不会让人怀疑?
薛娆仰头望天,说:“可我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薛雯没死。你知道死亡证明可以造假吗?只要足够有钱有权,买通医院不算什么难事。”
“而卓港猥亵的女学生,薛雯,我小姑,不缺钱。”
李邻被她说得也有点相信了。
但他很快就把握了自己的立场,对薛雯说:“你刚入这一行,还不知道任何说法都要有证据的。而且询问一个精神病人也不大对劲,今天我算是误导你了,抱歉啊。”
“如果你能找到证据,证明薛雯没死,那么就是一个重大突破。”
薛娆把烟头摁灭:“算了,先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