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是他的原罪。
归根结底,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导致了林威最根本的错误。假如林威换一个家庭,以他的能力,不会是走上犯罪这条路。
所以最根本的罪人,其实是母亲。
薛娆眨眼间,脑子里滚过了如此诸多的悲怆想法,紧跟着她愤愤地望着薛司宜:“薛雯,我真的不想对你动手的。”
话落,薛娆用尽全部力气往上推薛司宜,从下往上的往往更难推,尤其是她这种被全方位压制、匍匐在薛司宜脚边的姿态。
可她的不甘,她对亲哥林威的怜悯,对罪犯林威的痛恨,在这瞬间一缕缕钻入她千万个毛孔里,成为数不清的一股股力气,支撑着她慢慢站起来。
她直起身,用力把母亲推开,母亲锲而不舍,举着斧头又追上来,她轻而易举一把拽住母亲的手腕,夺过她的斧头。
斧头眨眼间就易了主。
随即薛娆的心一狠,眼神如永夜坠下,她举着斧头手起刀落,愤嚎着斩断了母亲的双臂。
她看着掉落的两条手臂,呆住了。
空气一瞬间静窒,紧张凝重得随时能滴出血。
薛娆的脸溅上了鲜血,她提着沉重的斧头急促喘息,看着地上的两条断臂,猛地啜哭出声。
“妈…”
断臂的来得猝不及防,薛司宜毫无防备,剧痛从双臂袭来的那一刻,她疼得双腿失力,猛地跌倒在墙角抽搐。
“……”她的恸哭变得无声,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不成声调的呜鸣,发抖着、抽搐着失去了行动力。
薛娆看了眼手里的斧头,反应过来后,猛地将它丢到一边,她跌跌撞撞蹲到薛司宜面前,想要安抚她,可伸出去的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她立刻弹射般地开始尖叫。
薛娆急忙往后退,靠着墙根看着她,那瞬间有些六神无主。
自己竟然斩断了母亲的双臂。
薛娆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这句话,她比薛司宜也没好到哪里去,蹲在血泊和断臂里发抖。
“薛娆……?”拿着手机拍摄的薛沁惶恐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让薛娆回过神。
她发抖的身体一僵,扭过头望着薛沁。
对上薛沁恐惧的眼神,薛娆慢慢冷静下来,她抬起袖子用力抹了把脸上的血,然后起身朝她走去:“把证据给我。”
因为害怕,薛沁已经停止了拍摄,她将手机放回衣服兜里,同时,双手捂紧那个u盘和薛司宜的精神鉴定书。
她虽然害怕,可也没忘记心中所愿,她是一定要给儿子讨回公道的。
薛娆是薛雯的女儿,她拿到证据,怎知她会不会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