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斜视,熟练地为皇上端茶,拿毛巾,盖上薄被,点燃息香。
他做事利落轻盈,身形消瘦许多,面色苍白,气质阴柔,眉眼冷漠,与从前判若两人。
然而他面对皇上时,却有种微妙的变化。
依旧是那张脸,依旧没半分表情,却分明能从眼神中看出温柔细腻。
凤药看着他不由心中感叹,若她是皇上,恐怕也会喜欢桂忠。
他做事的动作带着美感。
轻手轻脚,却没半点畏缩小心之态。
他头梳得光亮,散着柔和的香气。
身着内侍之服,腰束玉带,衣服几乎不带一丝褶皱。
甚至连他的站姿都像训练过,挺拔而美好。
有些人,的确可以只让人看到背影,就产生遐想。
桂忠就是这种人。
在一众太监里,他实在太出挑。
他为凤药奉茶,凤药近距离注视他,现他装扮过。
面上薄敷粉黛,唇上点了淡淡的口脂。
但因他身带凌厉,并不让人感觉到这妆扮带着“女气”。
他像把装饰着宝石的锋利匕。
再好看,也难掩其为“刀兵”的本质。
两人目光交错,凤药警惕地盯他一眼。
皇上在他面前很放松,慢慢陷入沉睡。
他就立在皇上身后,待其睡熟,瞟了凤药一眼,率先向殿外走。
登仙台外空无一人,皆因皇上受不了一点噪音,将服侍之人都赶出殿,只留桂忠一人。
所以这里空旷而安静。
“姑姑为何而来?”
凤药目光落在他衣服和鞋子上。
桂忠的鞋子,以金线绣了云纹。
“公公喜欢金线。”凤药淡然。
“是。”
“为什么?”
“我喜欢最贵最好的东西。”桂忠眼神没有波澜,坦然回答。
“丝线也分着很多等级,公公知晓?”
“这个我倒不大知道,只需吩咐下去,用最昂贵的就行了。”
凤药瞧着他内袖的花纹,压抑悲痛,冷笑一声,“公公所用丝线有僭越之嫌。”
“皇上允许,便非僭越,而是赏赐。”
凤药摸出手帕,展开,里面是一截断掉的金线和一点黑色从衣服上刮下的毛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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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这件事时,穿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