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相!你刚才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整我!”小胖墩哇哇大叫。
小姑娘笑声飞扬,“是故意的呀。谁让你刚才看起来要哭了,瞧着好委屈的样子,咯咯咯!你看,我一说你的糗事,你就顾不上哭啦!是不是也不记得委屈啦?”
“……臭丫头!你就不怕我修理你!”
“诶呀,我知道多宝哥哥不会跟我计较的!……长卿哥哥!长卿哥哥我在这里!”
“诶诶诶我也看到晏长卿了!晏长卿!小爷在这!看过来!看过来!”
“你俩简直是卧龙凤雏!小点声!在外头咱不能这么喊!”
孩子们身影穿过垂花拱门就看不见了,连带着说的话也变得不真切,被那方嘈杂淹没。
金老夫人笑摇了摇头,“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强求了。”
顾芳华抿笑,“娘说得对,不强求了。”
二人说的是同一件事,彼此心照不宣。
刚才有那么一瞬,她们都觉得百相比阮妍好千万倍。
但是缘分不能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吧。
都还是孩子呢。
只要孩子们玩在一块开心,比什么都好。
金家人相继离开后院。
周慧心听着那方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面色却极灰败。
而阮妍,看着那方眼睛却出奇的亮,抬脚便往前院奔。
玉溪村那个长得很好看的晏哥哥,原来,是太子!
他其实、他其实很喜欢晏长卿的
前院,前来道贺的宾客全从客厅走了出来跪地行礼。
百相过来时,晏长卿已经进了特设的雅厅。
崔敬跟杜嬷嬷一左一右守在雅厅门口,除了主人家,其余人皆不得入内打扰。
百相几个孩子自然不在“其余人”之列。
登登跑进雅厅,便见坐在雕花圆桌旁的少年,正笑意浅浅抬眸看来。
百相眼睛一亮,“长卿哥哥!”
又嘴巴一扁,想到这回见面之后长卿哥哥就真的要走了,难过想哭。
“百相,过来。”晏长卿把小姑娘唤过来,抬手在她双包发髻间簪上一支玉兔头簪,及后身子稍稍后仰端详,故意玩笑,“好看。这玉兔跟你一样白糯。你生辰那日我不在,便当提前赠你的生辰礼物了。”
身边戴有一块上品羊脂玉,他数日前拿了出来,命人寻工匠加急赶制,便是想临离开前送小姑娘这件礼物。
百相恹恹,并不在乎什么礼物,“你是不是马上要走了?”
“嗯,”晏长卿应了声,手指蜷紧,“待会就要走了,船已经在码头候着。”
离了衙门本来就该直接启程,他私心,还是特地绕过来一趟,跟百相、跟小伙伴们再次郑重道个别。
此一别再重聚不知何时,他其实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