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胜烦,郁恒什么官仪什么应酬姿态都懒得顾了,嗓子吼到沙哑,四方突围躲进宫里才能得个耳根清净。
有家不敢回,窝在太医院办公署里,郁恒坐在圈椅上双目无神百思不解。
一辈子师兄弟,师兄明明知道点什么,愣是半点口风没跟他透露。
只在说笑的时候开玩笑一样,说过一句“喝新鲜的”。
当时他跟师兄说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郁恒咬牙切齿。
真是他的好师兄!
哪怕跟他多叮嘱一句,让他多喝新鲜百相茶,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气。
他在玉溪村待了好几个月啊!!
出门就是新鲜百相草啊!
怎么着?
他的命不是命?
他的寿不是寿?
不用新鲜百相草续啊?
郁恒抬手招来药侍,“我朝太医多少岁数能致仕来着?”
药侍恭恭敬敬回答,“回太医正,您老医术高明,深得皇上及各宫娘娘信任,定能久居太医正之位。……太医一职特殊,行医年岁越长医术越精湛,是以我朝没有规定什么岁数致仕,只要太医正还能动——”
药侍停下不说了。
郁恒也绝望了。
他当初是怎么非要来当御医的?
跟在师兄屁股后头跑多好?踩一次狗屎运,至少能长二十年寿命。
二十年啊!!
挥退药侍,郁恒二话不说执笔书信,他要找师兄帮他想想办法。
他想去玉溪村住!
玉溪村不是缺个赤脚大夫吗?
他行!
御赐,丈地令
转眼四月将过。
玉溪村过了春播繁忙后,村民们又得一阵清闲。
最喜好的事情自然是全村溜达串门子唠八卦。
林婆子如今家中事事顺心,儿子儿媳也皆孝顺,她一天里基本没旁的需忙活,便尽心带好两个小孙子。
新建的后屋修了供孩子们玩耍的小院,堆了个沙池。
老将军得闲时就带孩子们堆沙堡,画行军图,教孩子们推演。
这种时候,萧夫人总提张凳子坐在屋门边,眼睛一错不错紧迫盯人,生怕孩子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