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喝着茶。
她跟她们持不一样的看法。
裴相和可怜?
她们果真是一点也不了解那人。
那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她进宫算起来也有三年了,期间听过裴相和不少事迹,就没听过他跟哪个妃子或是宫女多说过几句话。
这样一个比万年雪峰还冷比千年厉鬼还狠的人,会动凡心?
开什么玩笑呢。
姜娩的手炉有些凉了,听着妙良人的话,再一看外间的溶溶夜色,她的神思飘远。
王姑娘承宠,他会难受吗?
她觉得不会。
直觉告诉她,比起王姑娘,裴相和更热衷逗弄她,轻薄她。
听着她们的说话声,姜娩又犯困了。
妃子们见状,发现时辰已晚,纷纷止了话头,起身告退。
待她们一走,姜娩让金钏把手炉换了热的,去到里间,把发间的两支素簪拿掉,褪去外衫,踢鞋上榻。
不过一会儿,她便弓着身子,闭着眼,呼吸匀称地睡去。
金钏将鞋子摆正,离开时,替姜娩掖了掖被角。
这一觉,姜娩睡得不大安稳。
她梦见自己置身在一片阴森森的昏暗里。
还是坤宁宫。
殿里灯盏未亮。
有月光伴着外间挂着的灯笼的光照进来。
殿里的窗子全部半开着,一股股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殿内幔帐飞舞,发出‘呼呼’声响。
姜娩站在殿内,向声源处走去。
她看见有三道身影。
其中一道仰躺在榻,瞪着不再聚焦的眼。
另外两道身影一上一下,底下那位是一张姜娩没有见过的脸,但她鬓发散乱,宫装繁琐且华丽。
而骑在她身上,死死掐住她脖子的人似乎感受到殿内还有其他人存在,倏地转过头来。
凶狠的眸子,锁定住姜娩!
只见,他发冠歪斜,龙袍凌乱,周身涌动凛凛杀意。
是周弼!
姜娩心中惊恐,望了眼床榻上两名看不清模样却都一身宫装的女子。
这两套宫装她都穿过……
见周弼杀完了她们,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姜娩心里的恐惧在刹那间达到顶峰。
周弼的双眼红得可怕。
他的手背,青筋凸起!
姜娩踩到裙摆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画面定格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眸。
姜娩惊呼一声,满头大汗地醒来。
梦里那种被锁住咽喉,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真实到让她害怕。
守在外间的金钏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红壶跟红凝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