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别的事,臣就先告辞了。”
温鹤绵嘴上说着,就想跑。
刚站起身,谢琅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中带着丝促狭:“何故这么急?留下来用个午膳吧。”
谢琅学精了,询问通常会被拒绝,那就干脆不给温鹤绵拒绝的机会。
他是帝王,不是么?
跑路不成,温鹤绵也实在不想编造别的借口来糊弄,想着这样的机会日后可能也不多了,勉强点头:“行吧。”
少年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吃饭还好,规规矩矩的,温鹤绵态度坚决,吃完饭就要走。
这下谢琅终于没理由再拦她,让她顺利出宫去了。
朝堂上的事儿闹得大,不过吃顿饭的功夫,温鹤绵回到王府,府中已经收到了不少书信,有暗中询问她意思的,也有单单只为斥责、一骂解心头恨的。
路叔见此眉头拧起:“也就是他们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如一人买块豆腐撞死得了!他们哪里比得上公子分毫!”
身为王府老管家,路叔一直以来都是虎着脸不苟言笑的,这次难得这么生气。
他是真的很为自家小世子打抱不平。
“没有公子,他们当真以为自己能过上这种平稳日子吗?”
“……不。”】
温鹤绵安抚:“路叔,别生气。”
路叔叹气:“我只是觉得,不值当。”
“王爷和王妃护卫边疆二十多载未曾回京,公子又一心辅佐陛下清扫乱党,要有那野心,皇位上早该换人坐了,如何轮得到他们在这里置喙?”
路叔有什么说什么,性子直爽。
温鹤绵扬了下眉:“这话传出去要掉脑袋。”
路叔:“敢说就不怕。”
温鹤绵笑了:“他们也就嘴上说说而已,都不敢光明正大找上门来,当做没看见就好。”
路叔还是觉得很不值,但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继续扰心情了:“陛下怎么看?”
“陛下赞同,就是具体推广下去,还需要些时日。我卸了吏部尚书的职,可以留在府中歇息。”
当然,谁都知道,这只是最理想的打算。
温鹤绵动了世家大族的利益,还要斗争,有的是事给她处理。
“然后我会向陛下请辞探亲,前往边境看看爹娘他们。”
上次是唬宁贺褚的,他们最后根本就没走多远,这次是真的。
在京中待了许多年,温鹤绵也想去看看外面的景色,虽然恐怕有点难,但她有办法让那小崽子放人。
路叔面色复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此甚好。”
温鹤绵也这么觉得。
之后几天,风波不仅没有消停,反倒愈演愈烈,不仅是御史,还有更多的大臣都加入了弹劾温鹤绵的行列,理由来来回回无非就那么两个,“不敬礼法”“嚣张狂妄”,让人看着都觉得没什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