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现在这样子太不对劲了,温鹤绵继续耐着性子哄:“要我有什么用,松松手,我先去找太医,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慢慢聊好不好?”
可她还是忽略了谢琅的疯劲儿,此话一出,不仅没有被放开,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
脑袋中似乎有什么在被撕扯着,谢琅声音中裹上了浓浓的委屈,意识仿佛不太清晰了,左一句右一句的控诉着:“你答应了为我主持加冠礼的,骗子……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你就真的,那么不喜欢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跟着你一起跳下去,我真的……好痛啊。”
他的呼吸破碎凌乱,与眼泪一同落下的,还有印在脖颈间,细细密密的吻,像是濒死之际,抓住了唯一的救赎就不肯松手,温鹤绵只觉得那力道大极了,可抓住她的手浸染了凉意,好似从骨子里弥散出来的冷。
虽然早在被抓住的那刻就知道会秋后算账,但在此情此景,还是有点超前了。
昏暗的寝殿中,火热与冰冷交织成两重天,温鹤绵意识到,再这么不加制止的发展下去,可能会发生些更过分的。
她解释:“没有不喜欢你,只是……”
温鹤绵试图回想那时自己的情绪。
不舍、纠结,亦或是更多。
相伴扶持的情谊,没那么轻易直白能转化成另一种情愫,她认为谢琅只是见过太少,对她的依恋又太深,才会错认这份感情。
谢琅替她说出了答案:“只是想退避。是吗?”
靡丽】
谢琅绝对是个优秀的学生,懂得举一反三,一旦被他掌握住先机,他就清楚该怎样将人拿捏住。
温鹤绵承认,他说对了。
十几年如一日的大病小病中,温鹤绵早就将自己的性格磨得温润平和,重活一遭被她当做馈赠,起初做任务是觉得麻烦的,后来却将这个小小的少年放在了自己心上。
她本不该是如此犹豫不决之人,可涉及到感情,她头一次生出了退避之心,宁肯维持现状。
看着谢琅痛苦的样子,温鹤绵也说不出的心疼,她连笑都很勉强:“我很抱歉,但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不知道是哪个关键词触及到了谢琅,总之他身体抖了下,抱着温鹤绵的力道终于慢慢松开些许,呼吸依旧凌乱而灼热,可明显冷静不少:“要是你说的是真的,就好了。”
什么叫要是真的?
温鹤绵都感慨自己的好心态,在这番情境下,居然还能生出这种想法。
她肯定了句:“是真的。”
同一个错不能犯两次。
“骗人,你在外面三年,分明就过得很开心。”
谢琅埋头,轻轻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低落:“没见得想过我。”
阴暗的占有欲在内心不断滋长,大脑中兴奋与疼痛交缠,药效压制下,谢琅慢慢清醒过来。
发现这点,温鹤绵骤然轻松不少。
“醒了?那就先放开我。”
这么折腾下来,温鹤绵浑身出了不少汗,殿中香味熏得她头晕,她怕再这么下去,不清醒的就会变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