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总有那么些心比天高的,以为龙床好爬,飞蛾扑火似的往里跳,最后失了性命。
好不容易看见陛下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喜可不希望这大好局面被打破了。
以前陛下身边没什么宫女伺候也就罢了,现在新调了些来,来喜要好好告诫他们,别到时候闹得大家都不高兴,白白吃罪。
宫人们惊惶点头:“喏。”
出宫之前,先请太医来给谢琅把脉。
来的是太医院判,也是温鹤绵的老熟人之一。
他神情舒缓:“从脉象上看,陛下身体康健,就是有些心火旺盛,加之头疼症状日渐缓解,容微臣重新开服药,细细调养即可。”
说着,太医院判用很奇妙的目光看了温鹤绵一眼。
想想这些日子京城中的风云涌动,温大人和陛下的关系,难说啊。
淮陵王至京城,正在外求见】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谢琅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集中在温鹤绵身上,对于太医院判的打量,他皱了皱眉,有点生气。
太医院判连忙躬身:“陛下恕罪!”
温鹤绵看向谢琅,轻轻摇头。
谢琅这才挥手让人出去了。
“陛下,不要迁怒无辜的人,他也只是好奇。”温鹤绵态度从容,“我没有那么脆弱,倘若连别人的目光都承受不起,怎么能稳坐在如今的位置上?”
谢琅想说他会扫平一切障碍,可对上温鹤绵柔和淡静的眼神,他就住嘴了。
太傅本来也不是需要被人护着的娇花。
熬药要时间,只能等他们回来后再喝。
两人低调乘着马车出了宫。
京城早市最是热闹,叫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沿途看到有卖甜糕的,温鹤绵让人去买了几块热乎的来,充当早饭。
威严的皇帝陛下一脸欣喜啃甜糕的样子,让人发笑。
温鹤绵摇摇头:“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甜的。”
谢琅义正言辞:“你给的,不一样。”
温鹤绵瞥他:“是陛下多想还差不多。”
他低声:“在外面,含霜还是叫我的字吧,别人听见陛下,会被吓着。”
温鹤绵:“你刚逮着我时也不太像这么贴心的样子。”
远离京城三年,太傅这个称呼一出来,温鹤绵简直条件反射性头皮发麻,才会在一开始就被稳稳拿捏住先机,有了后面谢琅无限得寸进尺的功夫。
谢琅淡然一笑,不否认。
温鹤绵啃了口甜糕,成功被齁住——还是这么甜啊。
谢琅顺势递上杯茶水,温鹤绵端着一口灌了。
马车最后停在一家首饰铺前。
珍宝阁,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平时有不少达官贵人都爱来这买首饰,不管是自用还是赠人,都很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