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温鹤绵很明显的看到地上的人身体抖了下。
“嘉王埋藏在心中的最后一根钉子,原来藏得这样深。”
“温、温大人……”老妇人的声音发着抖,带着苍白的辩驳,“这一切都是民妇的罪过,是民妇以孝道逼迫吾儿,让……强迫他这么做的,求温大人饶过他啊!”
如果调查到的事情属实,单从她个人来讲,确实重情重义,但这件事就不能从个人来讲。
温鹤绵听完她的一长串话,丝毫没有动摇。
“不管无不无辜,他身为朝廷命官,敢在陛下行军期间外传重要消息,便是通敌叛国。于情于理,都不可饶恕,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温鹤绵说完,不再听她废话,让人先给带到刑部去关押起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之后的几天,温鹤绵又陆陆续续收到了几次战报,其中有谢琅亲手写的,也有属下写的,甚至还夹杂了几封她爹娘写的,五花八门。
她挨着挨着全部看完。
安顿京中事宜的同时,她陡然反应过来,属下写的战报还好,反观她爹娘和谢琅写的,全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说哪里胜了,将人给赶到什么地方去了,却没有说他们是否受过伤,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是亲近的人之间的天性。
温鹤绵想想自己,忍不住笑了。
这年头,写信都信不过了,还得是自己亲眼看着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京中暂且应当没问题,倘若结束得快,说不定能在开春前赶回来。
温鹤绵垂下眼睫,伸手抚过那些自己已经看过不止一次的信件,空落落的同时,心中想法愈发浓烈起来,仿佛很快就要按捺不住,喷涌而出。
她想见谢琅。
就现在。
仿佛朝堂离了她就转不得】
京中有她坐镇固然会安稳些,可新培养起来的大臣班子们也不是吃素的,即便她不在,也完全能够撑得起大局。
再加上现在叛徒已经被找出来,大家又放下芥蒂一心对外,筑起一道牢不可破的墙,是足够能让她放下心来的。
这种想法一旦起了,就再也克制不住。
温鹤绵认真在心中挑选好的人,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干脆趁着议事的功夫,让他们多留了会儿,说说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欲前往北地,诸位大人有何看法?”
在场都是打过多次交道的老熟人了,温鹤绵突然说得这么客气,莫名让他们心头发慌。
礼部尚书倔强的又成为了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如今战局稳定,陛下在北地一切顺利,温大人何须冒险前往?有您坐镇京中,那些人才心服口服,不敢妄动啊!”
虽然在此之前,礼部尚书对她也颇有微词,可事实大于雄辩,温鹤绵就是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