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立刻停了下来。
“你身上的血,是何人的?”
“……”那人贼眉鼠眼地沉默了会儿,道,“只是猎兽时沾上的罢了。”
“不,不对……”越非皱起眉头看着那人,“你很面生,我似乎不曾见过你。”这人矮小瘦弱的样子,也根本不像是什么猎户,况且,那边的医者怎会让一个重病区的人过来。
那人眼看事情败露,居然立刻冲了过来。
越非赶紧推开最近的江惜月:“快跑远点,他身上是重病者的血,他想传染给我们!”
其他人听了,吓得面色苍白,蓦地就离得老远,越非正想牵制住那人,一回头,就被那人扑上,蹭了一身的血污。
“死……我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活了!”那人就像是发狂了一般,咧开嘴哭笑,“都怪你们这些废物……连病都治不好,死吧……全都去死!”
越非惊讶地张大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染的血红,那人趁他反应不过来时,又把他的面巾扯了下来。
完了……
他心里就想到这么个词,愣了半晌,想要拔腿逃跑,却被那人死死拽着。
“还想活啊?活不成啦!一个又一个,死掉了……”
那人似乎已经神智不清,却不肯放手。
柳赋晚想要去救他,却被一群人拦着:“不行啊,他身上有血,你去了也会完蛋的!”
他犹豫的那一瞬间,边上却已经有人冲了上去,将那人直接踢开,然后拉过越非,越非直接撞了个满怀,把血都擦在了那件黑衣上,但丝毫看不出来。
越非呼吸急促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谁,却不敢抬头去看,埋在他的胸膛处发抖着。
那人被踹出了好远,却又跑了回来,冲向越非,江惜月一转身,将自己与其位置相换,正欲再踢开他,却冷不防被挠了一爪,轻“嘶”了一声。那人已经不再思考,只癫狂般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你……”越非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疯了……?!你知道……你知道这样会……”
“我不在乎。”
越非顿住。
江惜月说的话很轻,其他人一句也听不见,可他却听得仔仔细细。
“就算你已经病入膏肓,在烂成一滩血肉之前,我都不会放弃的。”
越非怔在他怀中,而后又摇了摇头,“不……你快离我远点……让我来,我来把他赶走……”他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线都有了颤音,深知疫病传染的方式的他已经开始感到惧怕了。
江惜月却直接将他抱了起来,往草庐而去,那些人见他们走近,又退了几步,像是见了鬼一样,只有柳赋晚上前了半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也没有再靠近而来了。
看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的草庐,柳赋晚又忍不住要进去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