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一点炸裂。
而文曲星本星,也因为自己居然说出了这样不知羞的话,而羞惭不已,整个人焦烫得要从中间裂开了。
她勉强总结了一下,惊恐地发现:文曲星,在,邀请,她,采(),补()。
谢琇:“……”
老实人忽然大起胆子来,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她垂下视线,俯视着虽然坐起身来,但因为她此刻是紧靠床沿站着,所以依然位置比她低一点的新科状元郎。
他回到家之后已经沐浴更衣过了,此刻穿的是一件淡青色的直裰。虽然襟口已大大敞开,但从中衣到直裰一路层层叠叠敞开的衣襟,雪色到淡青叠穿形成的颜色搭配,却莫名地更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谢琇忽然想起了她解释自己的名字是哪个“琇”字时,引用的那句诗。
《卫风淇奥》。
那首诗在阐述如玉君子的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极度有名。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说的,难道不就是眼前人吗。
但眼前这位如玉君子,此刻却衣衫不整,坐在榻上,手还牢牢扣住她的手,像是唯恐她不来祸害他似的;他胸前原本如玉的肌肤,因为淡淡的羞窘而微微透出一股粉色,愈加显得美味可口。
谢琇深吸了一口气。
“都怀玉——”她说。
都瑾带着一点提心吊胆地,慢慢抬起头来,无辜地望着她。
“……啊?”他应道。
他好像真的很紧张。
谢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变坏了。”她说道。
似乎是看出了她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还颇带着一点兴味,他脸上的紧张之意慢慢消失了,漾起一个不太好意思的笑。
“对、对不住,我有点错觉……”他低声道,“就好像今夜不留下你的话,往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谢琇:……!?
她刚因为他敏锐的直觉而感到一阵心惊之时,他却又含着那个略带羞涩的笑意,长睫翕动了几下。
“……不。”他说,“或许我只是为了自己的渴望找个借口吧。”
他握住她的五指慢慢地收紧了。
“琇琇……十二娘。”他温声说。
“我……我心悦你。”
“我……我以前,其实一直很犹豫……”
“你好像什么都会,又聪明、又勇敢、又坚韧、又强大……即使你一人活在这世间,也能够活得好好的,什么事都难不倒你……”
“可我……除了昔日的一点才名之外,家族倾覆、亲人凋零,祖父年迈,弟弟又不太成器……在你面前,我简直毫无优势。”
“甚至还要仰赖你一路上的相助,才能平安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