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成玉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江泊淮及时捂住了?她的耳朵,没叫她被吓到。
他望着满片狼藉,脸上还是淡淡的,只是心有一点收缩的疼痛感,像长了?一大片荆棘,连轻微地呼吸带动的心跳都会把一颗心刮得千疮百孔。
可是荆棘是玫瑰花枝上的,江泊淮喜欢乔成玉,因此?不觉得她的刺是什么坏刺,只觉得是自?己心脏的问题,不关乔成玉的事。
乔成玉也有些后悔,攥着自?己的袖子,小声地呼吸着,想说什么拯救一下。然而江泊淮很快的就蹲了?下去。
一向爱洁的江小公子伸手,将地上的蜜饯尽数捡了?起来,一颗颗地放好,最后找了?一颗比较干净地塞进嘴里。
半晌,他皱起眉,又带着一点庆幸地朝乔成玉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安慰她:“嗯,是太甜了?,还好你没有吃。”
娃娃
江泊淮病得不轻。
乔成玉得出结论,却?仍然觉得有些后怕,嘶了好几口气,终于在他身上找出一点那种恶毒大反派的潜质。
江泊淮却?一点也没有病重的自觉,每天勤勤恳恳地伺候乔成玉,都?要把她养成四肢退化的小猫了。
一大早起来?自梳头都?被他承包。乔成玉心里叹了口气,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都?怪江泊淮!她想来?想去,想得脑袋疼,还是决定怪一下?江泊淮。
头发被拽了一下?要怪,洗澡的水有点高温了要怪,被子被江泊淮掀开灌进了冷风也要怪。
乔成玉皱了下?眉,江泊淮就从善如流地亲亲她的眉头,和她说对不起,又替她把被角掖好,让她再睡一下?。
乔成玉一面要和自己的困意?作斗争,一面还要问他去哪里。
江泊淮只说今天有点事,好声?好气地哄她说不希望她出门,但她如果要出去,那就带上他留在桌上给乔成玉的护身符。
觉还没睡够呢,乔成玉又觉得他话有点多了,伸手推开他的脸,把脑袋钻进被子里,继续睡。
江泊淮微不可查地笑了下?,怕她闷着,和她保证不再说了,把人把被子里拉出来?,最后亲亲她的发顶。
茶楼常有说书人讲些趣味故事,最广受好评的还是什么修仙之人莫欺少年?穷,以及什么无情剑修杀妻证道?飞升又悔过的故事。
叶竟思?听得津津有味,正打算再续半盏茶,没想到被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李伯拽着衣领揪上去了。
他把包裹都?收拾好了,只匆匆给叶竟思?扔下?一句:“等你半柱香,把你有用没用的东西都?收一下?。”
叶竟思?眼?睛发亮:“有江泊淮消息了?”
李伯点了下?头,有点悲痛地开口:“有是有了——”
还不如没呢。
叶竟思?没听完,火速地跑进房里收拾东西,哼着歌高高兴兴的。
直到被李伯领进一片荒芜的山林,还是满脸不知所措:“来?这干嘛啊?”
“小公子说,守着。”李伯干脆利落地回他,找了块石头坐下?,发呆,还真是兢兢业业地守着。
没想到是这种消息。叶竟思?只好腹诽,目光扫来?又扫去,觉得这片山林有些古怪,又说不上什么缘故,只好撑着下?巴走神。
李伯上了年?纪,容易犯困,叶竟思?往日嘴没停过,今日却?不知怎么,安分了这么多,他倒有些不习惯了,润润嗓子,叫叶竟思?给自己说话。
叶竟思?忙着呢,他将这山林里里外外打量了好一通,最后还是没忍住:“这林内是不是有什么阵法啊?”
李伯目光顿时一凛,望向?他的眼?神多了点审视。
叶竟思?求饶:“我?靠实力看出来?的,我?好歹也是青云宗的镇派翘楚,而?且不知为何,一靠近这地方,我?胸膛那个印子就止不住的发烫……”
李伯暗道?一声?坏了,显然也没想到他胸膛上印子这一出,他摇摇头,眼?看就要把人甩掉。叶竟思?看出来?了,抱住他大腿,装哭,说还没见到江泊淮呢,怎么就要把他丢了。
江泊淮从小到大都?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刻,李伯第一次见叶竟思?这种会闹会哭的孩子,脑子有点疼,推了人好几下?,最后说不会把他丢了叶竟思?才麻溜地将眼?泪全擦掉。
然后嘿嘿一笑。
李伯脑袋更疼了。
“这阵法干什么的?”叶竟思?又开始套话了。
“掩人耳目的。”李伯难得没有模棱两可地回他,他犹豫片刻,做出决断,揪着人的领子,拽着他直愣愣地朝林中走去。
诶诶诶!叶竟思?艰难地跟着走,本来?想问几句,为什么要掩人耳目,掩谁的耳目?江泊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么?
然后顿时灵光一闪。
想到金屋藏娇,心中天平果断倾斜,气不打一出来?,决定要给乔成玉出口恶气。
——乔师妹才不见了多久,江泊淮这就有新欢了是吧!
李伯心中也惴惴不安,然而?叶竟思?胸膛上的印子,叫他的一举一动都?受监视,不敢再把他放在林子外。可是江泊淮如今联系不上,他只能斗胆做主,把人带进林中。
乔成玉一觉睡到晌午才醒,眼?睛睡得有点发酸,揉了好几下?才下?床。
想起早上江泊淮出门前的嘱咐,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护身符,想了想,还是没揣身上,她绕着原地转了几圈,吃了江泊淮留下?的还温的饭菜,一点都?没有意?外朝外头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