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伏案练字的阿昭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说话的兄弟二人,心道,有阿暄那小子后悔的时候。便嚷嚷道,“阿兄,他不养,我来养!”养鸡有什么难的,比放羊容易多了。阿兄都说那什么糕又香又软了,肯定差不了的。
“行!”贺兰定冲阿昭笑道,“以后养鸡的活计就归阿昭了,鸡蛋糕的方子也归阿昭,卖蛋糕赚的钱自然也归阿昭自己。”女孩子多存些钱财总归没错的。
“凭什么啊!”阿暄一下子炸毛了,怎么好处全被毛丫头给得了!
贺兰定凉凉道,“先是让你养鸡,你又不要。让你别后悔,你又斩钉截铁说不悔。”怪谁喽?
阿暄苦着脸,无言以对——的确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啊!能怪谁?怪自己。
“得啦。”阿昭丢下手里的羽毛笔,冲阿暄撇撇嘴,“别做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要是来帮我养鸡,我可以考虑分你一点好处。”
“真?!”阿暄眼睛一亮,小狗似的扑到阿昭跟前,信誓旦旦保证,“我一定好好喂鸡,给它们捉虫子吃。”
“但是,有个条件。”阿昭双手环抱胸前,小下巴一扬,傲然道,“你得认我是阿姐!”
两小孩儿一直为谁先出生,谁更加年长而争论不休。
阿暄顿时从哈巴小狗变成凶恶小狼,龇牙咧嘴道,“你休想!你做梦!”那甚鸡蛋糕就算是什么灵丹妙药、灵芝仙草,他也看都不看一眼。
“出尔反尔的家伙!”阿昭回怼。
“你狡猾!”阿暄气呼呼。
两小孩儿你来我往,很快战成一团,哐当哐当,稀里哗啦,小桌案上的各色物件在“战斗中”牺牲了。
贺兰定并不阻止弟弟妹妹之间的“斗争”,在他看来,打打闹闹才是小孩儿的本性。
“啊!”一声惊呼,阿暄捂住嘴巴,眼睛瞪圆,全是不可思议。
在贺兰定和阿昭的注目中,阿暄缓缓放下手,露出了沾血的嘴巴。
“啊!”阿昭短促尖叫一声,连忙道,“对不起!”
阿暄摊开手掌,露出一颗沾血的小米牙——悉心保护的大门牙,最终还是没有能保住。
阿暄控制不住,嘴巴一扁,眼泪蓄上眼眶,“这这”小孩儿脑袋后仰,努力不让眼泪掉下——大门牙已经没了,再哭唧唧,那真是一点也不男子汉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昭急得团团转,“鸡蛋糕的方子给你。”
阿暄吸着鼻涕,带着哭腔,“我不要,本来就是你的。”
补偿被拒绝,阿昭无措地望向贺兰定求助。
贺兰定也麻爪了,这要怎么搞啊!两个都是自家的孩子,难道自己要先代表阿昭向阿暄道歉,再代表阿暄的家长教训一下阿昭?!
心里无措,贺兰定也没傻站着,上前抱住两小孩儿,左右腿各坐了一只。然后让阿暄张开嘴巴,看看伤口的情况。
小孩儿嘴巴血糊糊的,缺了门牙的地方成了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