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在他离开前,沈衔玉又道,“今日供上的东西一并带走,我不喜荤腥之气。”
得了这话,那老爷再不敢耽搁,忙叫人把东西全都撤了去。走得比来时还匆忙,恨不得脚下生风。
等他们全都走了,池白榆才勉强放下心。
她胡乱擦了下前额,就这么直接坐在地上。
差点吓死她了。
刚才那人举的棍子,离她的脑袋就差那么几寸。
险些叫她脑袋开花。
沈衔玉循着她的声音走来,低声关切:“有没有何处受伤?”
“没。”池白榆扯开有些发干的嗓子,忽道,“你演狐仙还挺像回事儿。”
沈衔玉轻笑了声:“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
述和也在她身旁。
他没问,而是仔细打量着她。确定没什么异样,他才收回视线,道:“妖力尚在?”
池白榆知道他说的是刚才把玉佩变没的事。
她没解释那火光,只丢出玉佩,糊弄了句:“不在,就是刚才光线暗,藏起来了——对了,那恶狐能给刚才那人托话,为何自己不现身?”
方才她最担心的就是这遭。
要是真狐仙跑出来了,那还怎么演。
也是见他迟迟不出现,她才敢大着胆子往那人面前去。
述和道:“方才托话的,应该并非狐妖。或许是藏在这梦境中的梦鬼,又或是那道人,想来只是为了逼出恶欲。”
池白榆了然:“所以一开始是打算拿金银食物诱惑,见没成功,才又弄出‘托话’一说。”
述和颔首:“一旦吞噬了足够的恶欲,将我们一直困在这梦中,也并非难事。”
池白榆望了眼紧闭的庙门。
看来他说得不错。
说是只要在这儿待上三天,但其实远比想象的更难。
虽说有惊无险,夜里,三人还是轮流守夜,省得遇上什么事,反应不及。
天快亮时,在庙门口守夜的述和站起身。刚往前走了步,踝骨处就传来阵剧痛。
他眉一拧,一踢。
一条漆黑小蛇从中飞出,化作道黑影,径直落在恰好上前的沈衔玉怀里。
他看不见,只觉得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了下,下意识想拂开。
述和:“别动。”
这提醒到底晚了步。
在沈衔玉抬手的瞬间,那条小蛇审准他的胳膊,使劲一咬。
臂上袭来一阵尖锐的疼,他脸色微变,却没挥袖甩开,而是直接掐准了那条蛇的七寸。
“蛇?”他问。
“嗯。”述和看了眼庙门,“从门外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