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沈衔玉的房间了。
沈衔玉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述和则蜷躺在地,两人都还昏迷不醒。
但不见那道人的身影。
她看了眼表——
23:54
她记得进沈衔玉的房间时,还没到九点。
看起来只过了将近三个小时。
而他们在梦中待了快两天。
是因为梦里梦外的时间流速不同,还是真在这儿睡了这么久?
没工夫细想这些,她绕过桌子往外走。
这会儿已经快零点了。
要放在平时,所有的房间门应该都已经上了锁。
而现下述和还昏着,根本没人去关门。
也就是说,那些妖鬼很可能还在外面。
她本来是打算去看一眼走廊外面的情况,但刚走过述和身旁,裙角就被人拽了下。
池白榆垂眸一看。
不知何时,述和已经醒了。
他疲倦眨了下眼,踉跄着缓慢站起。
“这便要走?”他有气无力道,唇角还带着点不明显的笑,“要留我一人在此处?”
池白榆瞟了眼椅子上坐着的沈衔玉:“那儿不还有一个人吗?”
述和没往那边看,似乎并不关心沈衔玉如何,他问:“身上有没有何处不适?”
“没。”池白榆活动了一下胳膊,“除了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做了太多梦了。”
“无事便好。”述和语气淡淡,“那妖气可还带在身上?”
池白榆摸了下袖袋,那瓷瓶果真在里面。
倒是神奇。
明明是梦里的东西,竟也能带出来。
“还在。”她说,“接下来怎么处理?”
“给我罢。”述和道,“连同我这瓶,待会儿一齐交给雁柏。”
“交给他?”池白榆边说边从袖袋里拿东西,“可他不是——”
话至一半,她忽然顿住。
对啊。
她去沈见越的房间观测阴气前,述和还说伏雁柏短时间内醒不了。
估计得要个天。
那眼下他的“待会儿”一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察觉到一丝怪异,眼神缓慢而谨慎地往上瞟了眼。
这房间里仅点了几盏烛火,很暗。
因而刚才她并未看清他的脸。
此时有意观察了,她才发觉一点微妙的不对劲——
他的眼睛上像是蒙了层淡淡的雾,虽说看起来是在瞧她,但他的视线并未切切实实地落在她身上。
观察这些时,她的手还在袖袋里摸索着,制造出一点儿响动。
“跟其他东西混在一块儿了,不好拿。”池白榆小心翼翼往后退了步,“我怕东西撒出来了,你等我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