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低伏颈看她,呲出森白的利牙,喉咙里不断挤出威胁式的低声。
那双幽绿的眼眸仿若旷野间的野草般,冷而幽静,却又锋芒毕露。
瞪她一眼后,它又咬起好些金子,狠狠掷甩出去。
“你!别咬了!尽弄得些脏兮兮的口水。”女人叱骂,“多管闲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俩对峙间,池白榆分神盯着不远处的狼群,同时悄无声息地往门口摸,打算趁机逃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那白狼就望了过来。
池白榆顿住,蹲下。
白狼回头,继续丢掷着金子。
那女人的声音也没停过,没一会儿,原本还堆成小山的金子就被她拿了回去。
或是确定她离开了,白狼才转过身。
它蹲坐在门口,冷冷望着池白榆。
见它能出去,池白榆也差不多确定它是谁了。
她道:“你好像认识刚才那人。”
白狼不应声,幽冷的眼眸里瞧不出情绪。
池白榆想起什么,将手伸进袖袋里。
她不确定要等曲怀川多久,所以带了些零食。
她摸着块巧克力,又放下。
这东西它应该不能吃。
手一移,她又摸着一小盒牛奶。
池白榆取出那小盒奶,在它面前晃了晃。
“要吗?”她问。
白狼耸着鼻子嗅了两下,没闻见味儿,便没动身。
“是牛奶,就剩几盒了,再不喝得过期了。”池白榆拆了吸管,插好。
虽只插了吸管,白狼也嗅见了那奶香味。
它往前走了两步,走动间,身形逐渐舒展,最后变成身着褐色裙袍的年轻姑娘,两条小辫儿翘在脑后,一晃一晃的。
正是沧棘。
沧棘伸手就要去拿她手里那盒闻着甜津津的奶。
池白榆却将手往后一收,没有给她的意思。
“你好像认识刚才那人。”她又重复一遍。
沧棘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目不转睛的。
淡淡的牛奶味在半空逸散开,似还混着点淡淡的莓香,她耸了下鼻尖,又伸手去抓。
哪怕她变身成人了,池白榆也仍能感觉到从她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
她眼神敏锐,身姿也矫健,外露的胳膊呈浅浅的麦色,瞧着瘦,肌肉线条却分外紧实,看起来能轻易拧断人的脖子。
池白榆忍着惧意,退了步,同时将牛奶藏在身后。
沧棘捞了个空,视线一移,箭矢般扎向她。
“东西不能白给你。”池白榆道。
沧棘微蹙起眉,收回手,说:“并不是非要不可。”
“也对。”池白榆点头,“莓子味剩的也不多了,还是留着自己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