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的瞬间,池白榆忽觉眼前一黑。
她心道不好,想抽回手,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等再睁开眼时,周围的光线变得敞亮些许。
恍惚间,一个书生扮相的人近前。
面容清俊,模样出挑,手里还拎着个略有些破旧的签筒,另一只手里则拿了根灰色的鸽子毛。
视线逐渐聚焦,池白榆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笑眸,一下站起身。
“是你耍的鬼?”她恼问道,转身去开房门。
但这门口被设了禁制,她根本碰不着门锁。
“大人言重,在下何来这本事?应是禁制起效,将大人引了进来。”曲怀川看向她怀里的赤乌,这门口虽比外面亮堂些,可也还是昏昏暗暗的。他望一阵,也没辨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只问,“大人怀里抱着的是鸡,还是何处来的大鹅?这般鲜亮的赤羽倒是少见。”
池白榆:“……这些话你最好别当着他的面说。”
不然到时候又得躺上十天半月。
“谁?”曲怀川没听懂。
“没谁。”池白榆信口解释,“这是我养的小宠,受伤了动不了就带在身边。”
见门打不开,她开始观察四周。
这里的空间不算宽敞,像是在一个稍大的柜子里,身后漂浮着无数张摆布整齐的明黄符箓。
符箓泛出淡光,也是这狭窄空间里的唯一光源。
既然出不去,她便打算在这儿等着,等到明天早上述和来开门的时候,再想办法出去。
可刚生出这念头,身后的“符墙”就变得明亮些许,原本柔和的淡光也越发刺眼。
曲怀川看见,用签筒轻轻碰了下她的肩。
“这禁制起了效,再待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他道,“还请大人随我来。”
他说的话也没作假,话音刚落,池白榆就看见其中一张符泛出的光逐渐凝形成一支箭。
见状,她再不犹豫,与曲怀川一道穿过符墙。
错身之际,那已然凝形的箭矢忽如疾风般射向门口,又散作气流。
许是感觉到他俩已经离开了,送出这支箭后,符墙的光又渐渐暗淡下去。
“……”这就是限制曲怀川靠近房门口的禁制?
所以他到底在背后挑出多少事端,才逼得述和用上这种手段。
“此为千箭符阵。”曲怀川在旁道,“述大人好似对在下有什么误解,何须用这等危险的禁制。”
池白榆:“你换个思路想想,兴许也是在保护你。”
要不是有这禁制守着,光裴月乌一个都能天天冲进来打他。
“原是这样。”曲怀川笑,“看来是在下误会了述大人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