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萧衡的陪葬品出土
博物馆里人很多,据说是这个诗人陪葬品的第一次展出。
陪葬品不多,都在玻璃框里,却依然清晰可见。
等终于排到了我们,我却看见了一只白玉簪。
上面镶嵌钻石,在地下多年仍然熠熠生辉。
我快速走到介绍诗人的铭牌前,萧衡两个大字正居于铭牌的上端。
真的是他。
铭牌的介绍,他死于二十五岁那年,溺毙而亡,终生未婚。
那个白玉簪,正是他高中状元后买给我的那支。
没想到他一直保留着,带进了坟墓。
白玉簪正面朝上,看不到背面。
我去问博物馆的管理人员,白玉簪背面是不是有四个字?
管理人员大惊:“除了馆内人和负责出土的人员,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请问你是研究古文物的吗?”
我摇了摇头,笑着去看下一个文物。
一件被扯坏的女士衣服。
历经千年,已不复当时的色彩,但依稀可辨,是我离开时丢下的那件。
还有一张纸,寥寥数语,道尽思念:
方华吾妻:
汝离去一载,吾思念一载。
知汝不回,空余思念。
吾之错,不求汝谅,但求再见汝面,死而无憾!
若汝不回,汝衣汝簪将为吾妻,陪吾一生。
望汝一切皆好,再遇良人。
看着白玉簪和衣服,我心没什么触动,读者这封他给我的信,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顾承轻轻拍着我的背,拉到我展厅的联排椅子上休息。
他把我拉近怀里:“想哭就哭吧。”
过往的一切,又再次回到我的眼前:
去的时候,系统问我:“历史是很难改变的,你过去了能拯救他吗?”
那时我还信誓旦旦的说:“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只要我过去,就会努力教他游泳,成为游泳高手,就不会溺死了。”
他学会了游泳,但命运并没有改变丝毫。
“他只有一首传世的诗作,实在是可惜。我会给他整理诗稿,出版诗集,大力传播。”
我确实整理了,但没有出版就离开了他,后来,顾承说,他喝醉后把诗稿都烧了。
而我,离开那里后,那些曾经背会的他的诗稿,像在沙滩上写的字,一场潮水,记忆一无所剩。
历史,不以人力为转移,也不为个人而改变。
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我的所作所为,改变不了萧衡一点,仅是一场情局,只是局另一端的人,不是萧衡,而是顾承。
他知道我的顾虑,懂我的执著,体谅我的辛苦。
不止是现在,连在千年前,他都能体谅。
起风的午后,站在窗前,摇动的树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顾承拉起我的手,给我戴上了一枚戒指:“等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看着少年期盼的眼神,我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