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大概是淋雨的缘故,我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床上,烧得意识模糊,也懒得去买药。
身体的不适让我心里涌起一阵厌世,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解脱吧,我平静地想,离开人世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迷迷糊糊睡着后,手机突然响了。
我艰难地摸到手机,那边似乎说了什么,我也回了几句。
但意识已经混沌不清,脑海中一片空白。
14。恍惚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却感觉浑身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扶起我的身子,将一颗药片放进我嘴里,在我耳边轻声说:
“把药吃了,会好些。”
我皱着眉头吞咽下去,就着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又被轻轻放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我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我觉得有些燥热,踢开被子,手臂露在外面。
手臂上布满了伤痕,有沈若雪用卷发棒烫的、美工刀割的。
手腕上还有一道最深的疤痕。
那是外婆去世后,我割腕自杀留下的。
抢救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我终究没能跟随她而去。
只能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
和霍云舒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总是穿长袖衣服,连睡衣都不例外,从未让他看到过这些疤痕。
那道目光凝固在我的手臂上,久久没有移开。
过了很久,温柔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面颊,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外婆,”我蜷缩起身子,哽咽着说:
“真的好疼。”
那只手猛地僵住,像是被电到一般。
良久,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带着心疼的沙哑。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脸上,渗入发丝间。
。。。。。。
等我再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我睡了整整一天。
摸了摸额头,体温已经退了。
转头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半杯凉透的水。
退烧药的铝箔包装少了一格。
第二天回到家,屋子里空荡得令人心慌。
茶几上只放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伸手取出档案袋中的资料,翻看起来。
几十页的资料,全是沈家这些年违法犯罪的证据。
我拿起手机,查看昨天早上朋友发来的消息。
【待会儿你给霍云舒打电话,就说你来找我时发现我状态不对,好像生病了。】
朋友很快回复:
【没问题。】
我实名举报了沈家偷税漏税,把证据全部发到了网上。
除此之外,还有沈若雪父亲当年雇凶杀人,以及她阿墨阿墨下药致人死亡的罪证。
这些陈年旧案都被他们用钱摆平了,受害者家属投诉无门。
15。
这件事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多个相关话题冲上热搜,数十万网友愤怒讨论,要求严惩这些作恶多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