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了拽林七夜的袖子,"你闻见没?"
"闻见什么?"
"腐臭味儿。"
林七夜顿住脚步。
他吸了吸鼻子,眼神突然沉下来:"走,去后勤仓库。"
吴痕跟着他跑起来。
朱红的镇魔司门楣被染成金色,可训练场的阴影里,那块碎玉还在墙缝里着冷光。
卢宝柚被押走时藏的东西,吴痕没告诉任何人——他想着等会儿单独来取,反正系统任务还没完成呢。
墙角的砖缝里,碎玉上的太极纹突然亮了一下。
远处传来警铃的声音,混着新兵们的嚷嚷声,漫过青石板路,漫过镇魔司的朱红门楣。
卢宝柚被押出训练场时,后颈还火辣辣地疼。
警卫队的手扣得死紧,他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愣——那枚假耳钉硌得耳垂生疼,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巷口遇到的灰袍男人。
"小卢啊,你妹妹的透析费还差八千。"
男人递来的纸条还在裤兜里,"古神教会能帮你,只要在靶位十七号的弹壳刻道血纹。"
"哥?"妹妹小橘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
上周他去医院送饭,小橘攥着他的手直哭:"护士说再不交钱,就要停针了。"
他当时蹲在楼梯间抽了半包烟,指甲盖儿都掐进掌心——哪知道刻道血纹不是帮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到了。"
警卫推他进审讯室,铁门"哐当"一声锁死。
卢宝柚摸着冰凉的铁桌沿儿,突然笑了。
笑完又想掉泪——他以为自己够聪明,躲在新兵堆里当棋子,
结果人家连他对金属过敏都查得明明白白。
安卿鱼说"资料无误"那会儿,他后脊梁直冒冷汗,原来最傻的是自己。
"吱呀"一声,门开了。
林七夜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根钢笔:"不想说也行,你妹妹在市三院肾内科o床,现在正低烧。"
卢宝柚猛地抬头。
林七夜把手机推过来,屏幕里小橘裹着蓝被子,
脸蛋儿烧得通红:"医生说再拖两天,并症就该来了。"
"我"
卢宝柚喉咙紧,"我就是刻了弹壳,真不知道他们往新兵脑子里种标记!
那灰袍男人说"
"说这是帮人消灾的法事?"
林七夜打断他,钢笔尖儿敲了敲桌面,"古神教会的人最会挑软柿子捏。
你当他们真在乎你妹妹?
等标记成型,新兵们要么疯要么傻,镇魔司乱了套,他们好浑水摸鱼。
到时候你妹妹?
早成弃子了。"
卢宝柚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昨晚幻境里,那个戴狐狸面具的身影冲他喊"躲开"——原来沈长青不是幻觉,是真有人在救他们。
他突然站起来,铁椅腿儿刮着地面吱呀响:"我带你们找那灰袍男人!
他说今天天亮要在城西老电厂碰头"
"不急。"
吴痕晃悠着进来,手里拎着杯冰镇酸梅汤,
卢宝柚盯着浮着桂花的酸梅汤,喉结动了动:"我我能给我妹打个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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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赶紧说正事儿。"
林七夜扔给他手机,自己靠在墙上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