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个月我在苗疆挖到半块碑,碑文说‘七月十五,月至中天,血茧再开,万兽食天’。”
左青的后背抵上椅背。
他想起三天前在办公室垃圾桶里现的焦黑纸条,
边缘残留的暗红弯月印记——和林七夜说的弩箭尾羽标记重叠。
原来陈老早把线索递到他手边,就等他自己现。
“所以您炸西市仓库,是为了销毁‘它们’的物资?”
他的声音低了些,
“凤凰小队截获的蛊虫,也是您故意漏的线索?”
“是。”
陈老将布包里的纸页推过去,
“这些是近十年所有妖兽暴动的卷宗,我标红的地方,都有蛊毒痕迹。”
他指腹抚过青铜面具,
“戴这面具的人,能操控蛊虫,能让妖兽疯,”
“能让守夜人变成哑巴——他们不是外神,是藏在大夏血脉里的毒瘤。”
左青的手指扣住纸页边缘。
最上面那张是陈墨玉的密信,字迹潦草却清晰:“师父,我在苗疆见到穿官服的人,他们往孩子心口钉青铜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您说‘它们’是大夏的官?是守夜人?”
“可能是,可能不是。”
陈老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但我知道,再不动手,七月十五那天,宁昌县地宫的血茧会孵出比妖兽更可怕的东西。”
“墨玉用命换的线索,我不能让它断在我手里。”
左青猛地抽回手。
他站了起来,刀鞘撞得桌角的茶盏叮当乱响:“所以您就擅自行动?守夜人规矩是集体查案,不是个人复仇!”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
“您知不知道林七夜的凤凰小队为了追蛊虫,在边境熬了三天三夜?”
“您知不知道安卿鱼为了找目击者,被失魂蛊反噬到吐血病倒?”
陈老抬头看他,银白的胡须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知道。”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所以我才等你。小左,你是我带过最轴的孩子——当年暗桩蹲点,”
“你能为抓个毒枭在臭水沟里趴三天;当上司令后,你能为查一桩悬案翻遍二十年档案。”
他指了指桌上的青铜钉,“只有你,会盯着这些‘脏东西’不放,直到把它们连根拔起。”
左青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望着陈老腿上的青紫色虫斑,想起三天前林七夜最后一条消息:“红月标记重现,怀疑与守夜人内部有关。”
原来陈老早把自己当成了“内部”的靶子,用自己做饵,引他来查。
“您说‘它们’不是外神。”
他的声音涩,“那它们到底是什么?”
陈老闭上了眼。
窗外的晚风卷着草腥气灌进来,吹得布包里的纸页哗啦作响。
青铜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像一只睁开的眼。
老人的手指轻轻叩了叩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