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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上去抱住颤颤发抖的女儿,抬眸,冷戾地睨向坐得悠然的女人。
「你干什么?」
丁露从唇边移开那支粉色的细烟,缓缓吐了口白气,嫣然一笑向我解释。
原来,是女儿把那只昂贵的水晶八音盒打碎了,正在向她“赎罪”,给舔皮鞋的则是她的儿子。
「什么赎罪?」我逼近她直言。
女儿芽芽显然已经吓坏了,哆嗦着蜷在我的怀里,呜呜着不肯说话。
丁露嗤笑了一声,一副懒得理我的神情。
我将芽芽护在身后,更进一步逼近她,「她打碎了八音盒我可以赔钱,你让芽芽舔你儿子皮鞋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个女人温善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恶毒的蛇蝎心肠!
我面色一冷,却见丁露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说道:
「小孩子不懂事罢了,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闺女也不是什么好东。。。。。。」
我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冷冷道:
「你来听听一个巴掌响不响。」
因不欲与她纠缠,我立刻退出去反锁了屋门,躲开她想上来的还击。
我抱着哇哇大哭的芽芽,在身后女人暴躁的狂吼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在女儿断断续续的坦白里,我想明白了一切。
我承认从小到大都是个木讷的人,即使空有一副中上颜值的壳子,但并不太会讨别人喜欢。
而丁露就恰恰相反,她充满亲和力,娇俏的外形和圆滑外向的性格都给她加分不少,尤其是对小孩。
先独宠芽芽,用昭示全班的特殊对待引发其他同学眼红。。。。。。再从悬崖上重重推下,给女儿幼小的心灵以巨大落差。
并对丁露形成重度依赖和畏惧,更方便她对女儿进行精神控制。
我攥紧了拳头。
不得不说,丁露不愧是深谙此道,这一招太狠毒了。
如此种种若非我早察觉,持续下去,加诸给芽芽的痛苦,很有可能给她造成一辈子的童年阴影。
「芽芽,你告诉妈妈,爸爸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平静地打着方向盘,问道。
女儿一边抽泣一边抹着眼泪,告诉我:
「她和爸爸会一起逛街,爸爸说。。。。。。丁老师以后会当我的新妈妈。」
车轮在跨河大桥上骤然刹住,引得身后的车辆气急败鸣笛不休。
我攥紧了方向盘的皮套,眼泪难以抑止地落下。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令我震悚不已。
姜晟,你们这对狗男女,真够厉害。想把我和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为了芽芽,我决定做一回睚眦必报的人,让他们把加诸在我们母女身上的痛苦,百倍亲偿!
在车上我叮嘱女儿,回到家后一定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要告诉爸爸所受过的委屈。
我抵住女儿的额头,盯着她那双泪目,深吸一口气:
「芽芽,现在,你还想丁露做你的新妈妈吗?」
她似是终于明白过来一般,哭着拼命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小表情。「妈妈我错了,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