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运河从兖州过后,一直没什么人气的兖州也渐渐忙碌了起来。
运河的码头处停了许多的货船,漕运司才建初期,许多东西都没有形成规模,所有的程序沈卿阙都一一把关,这不仅仅是他的心血,还有无数百姓们的汗水。
这条运河,是他们为了自己和自己子孙们的生计,而不畏艰难,在寒冬烈日之下,一抔土一抔土地挖出来的,他不能让这条滋养生命和未来的河变成贪污腐败的温床。
秦知县已经陪着沈卿阙跑了一上午了,渴得他是一口气喝完了一茶缸子的水。
自打秦满被送回来后,秦知县就被沈卿阙带在身边,跟着他到处跑。刚开始,秦知县还在忐忑,沈卿阙是不是故意想整他。但这么多天下来,沈卿阙都公事公办,没有找过他半点儿不是,他又在想自己是不是把秦满送给他,送到他心坎儿上去了。
“沈大人,您看这事儿都解决了,咱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吃饭了?”
沈卿语看了看天色,南边这块儿十月份了,天气到有点儿北边秋天的意思。
现在的上京城肯定已经下雪了吧。
“让人摆膳吧。”沈卿阙吩咐道,秦知县心里一紧,他就是不想和沈卿阙在这儿吃饭,才问他要不要去外面找地方吃。
他在兖州当了十几年的知县了,虽说不可能顿顿大鱼大肉,但也很久没有吃糠咽菜了!
沈卿阙这人仿佛没有味觉一样,那糙的难以下咽的米,嚼得他腮帮子都疼,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短短几日,他的腰带都松了一大圈,人都憔悴了。夫人天天给他准备夜宵就补不回来。
很快下面的人将饭送了上来,一碗糙米饭,一碟咸菜肉丝,和一碗蛋花汤。
这是这几日来吃的最好的一次,因为有肉丝!
“秦大人,你说这漕运司还差些什么呢?”
秦知县哪里知道,他这些日子虽然忙前忙后的,但都是沈卿阙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哪里知道这漕运司还差什么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沈卿阙可不会和他说废话,这话是不是暗指些什么他不懂的东西?
秦知县搓了搓胡子,谄媚一笑:“下官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沈卿阙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后,才道:“漕运司如今还差一名督粮官,本官现在还差个人选。本官想,还是兖州的官员对兖州最为熟悉,从你们当中选,更为稳妥不是?”
秦知县心中大喜,觉得这是沈卿阙给自己的暗示,当即兴奋地搓了搓手。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这一天,秦知县干了一天的累活后回去,还是兴致高昂。
秦夫人还以为他财了,“怎么这样高兴?”
秦知县将今日沈卿阙提点他的事情说了,“我就说秦满这丫头长得不错,送对胃口了!你回头给秦满再送点好东西,让她去沈大人面前多走走。”
秦夫人听到秦满的名字,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但还是依言去了。
秦知县高兴了没两天,沈卿阙就没再带着他一起,而是带了其他县的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