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大发慈悲地转移了话题。
“走吧,我去换拿套防护服穿上,把屋子收拾干净消毒后,换你也吃个饭清洗清洗?”
其实这并不是最保险的隔离策略,然而如今两个人共处一室,也只能用这个方法凑合一下了,聊胜于无吧。
明嘉亦沉默片刻,居然没有点头答应,低声提醒道。
“你的头发还没吹。”
“没事,一会就自己干了。”
夏忆甩了甩过耳的短发,零星水珠随着动作飘落在地面上。
她在国外的时候头发很长,回国后被她一剪刀剪到了齐耳,如今又稍微长长了些。
她的发量很足,在长发时不吹很久都干不了,那时候她都懒得吹,为了逃避吹头发,她甚至在避难所里搞了个自动吹干机器。
自从剪短了之后,半小时左右就能干透了,她更是懒上加懒。
“不吹就捂在防护服里,会头痛。”明嘉亦低声坚持道。
“不要,懒得吹!”
夏忆拖着他就往外走,试图找防护服赶紧换上,赶紧终止掉这个话题。
然后,她就听到了明嘉亦匪夷所思的要求。
“……我给你吹吧。”
夏忆:“……”
在明嘉亦莫名其妙地坚持下,她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明嘉亦站在她背后,推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暖风轻轻掠过耳边,明嘉亦吹头发的动作很缓很小心,他稳稳地拿着吹风机,耐心值明显比她高得多,居然没有一次将暖风烫到头皮上,也没有一次把发尾打在脸颊。
夏忆舒服地坐在原地,目光逐渐呆滞起来。
吃饱饭,洗过澡,在温热的暖风包裹下,她的心神已经不知不觉地飘远,飘远,飘到…
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夏忆是躺在床上的。
她依旧没穿防护服,头发早已被吹干,整个人陷在温暖的床铺中,懒洋洋地非常舒适。
不仅仅是身上的衣物,甚至连床上的用品,都是香根草的味道。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好像回到一切开始之前,她正毫无心理障碍地赖在床上,享受着慵懒的早晨。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忽地感觉到手腕一沉,低头看去。
明嘉亦被裹在防护服中,背靠着床倚坐在地面上,一只手被吊在半空中,他的头轻轻歪到旁侧,看上去困倦极了,所以不知不觉地睡着。
夏忆决定暂时不吵醒他,让明嘉亦再稍微睡一会,她有预感,如果跟他说“你来床上睡”,这个人大概率直接爬起来,选择不睡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个人脑子里的东西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说他保守吧,两个人啥关系都没有,内衣都给她准备齐全了;说开放吧,隔着那么厚的一层防护服,也不愿意睡她睡过的床。
二人就这么一个在床上躺着,一个在地上坐着,昏昏沉沉地又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