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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陶木的反戈相向,戴期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指着陶木,差点大骂出声,“你别忘了自己是属于哪个阵营!”
“我从来都不属于哪一个阵营,我只知道谁有理,我便跟谁。”
起初他认为男女不应该同校,会引发很多问题。
比如不专心学习,私奔……
可刚才看顾楠她们辩论,打消了他原有的顾虑。
青年人求学本为“学”字,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又会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是他们这群老顽固,固执己见罢了。
而且全国最高等的学府,又怎能只有男没有女呢?
若真如此,岂不是代表着民国是男性的民国,而不是女性的民国吗?
这未免太过狭隘!
戴期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一下子跌坐在座位上,竟然嘎的一声气晕过去。
顾楠眉头一挑,有些想笑,幸好忍住。
下方的蔡松直呼不好,“赶快来人,把戴先生送往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人抬走。
一时间顾楠设擂台,舌战戴期,气晕老先生的事情在北平城传开。
不久后,这件事情又被各地报纸争相报道,不过三日,全国便已知晓。
有人对顾楠大加批判,称她刻薄犀利,不尊长者。
另一批人则对顾楠大加褒奖,宣称她们九人不畏权威,是新时代女性的标杆。
此时的顾楠正坐在北平大学的图书馆里面,安静看书。
她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并没有兴趣。
可偏偏麻烦就要找上她。
“让顾楠出来!”
此时图书馆外忽然传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顾楠把书合上,眸中掠过着外面的场景。
十几个身穿长衫的青年男子,此刻在图书馆外叫嚣着要见她。
宋玉宁从门口处进来,快速找到她,拉起人就走,“外面来了不少戴期的学生,嚷嚷着要把你抓了送去警司,你赶快跟我从后门走出去躲一躲。”
顾楠果断地睁开她的手,眸中幽光一闪,声音骤然冷下去,“该出去躲一躲的是他们。”
说完便快步朝着图书馆外走去。
“哎,你快回来,他们很多人……”
图书馆门外,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满人。
傅斯年等人得到消息,想好言劝说把他们劝走,还不等开口就被他们指着鼻子骂。
“这就是你们北平大学的学生?不尊重长者,直接把我们先生气进医院,到现在看都没有看一眼!”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大学,居然能交出这么无礼的学生!”
刚上前的傅斯年被说了一顿,心中也有气,正要辩解,后方忽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他自己身体不好怪得了谁?”顾楠冷喝一声,从人群中走出。
凛冽的寒意,让四周的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对面领头的咽了下口水,心中莫名有些害怕。
不用怕,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除了嘴皮子厉害,还能打自己不成?
他心中这样自我安慰,瞬间底气十足。
“如果当时你语气随和一点,说不定我们先生就不会住院!”他不讲理地说道。
“呵,”顾楠笑了,“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不愧是戴期教出来的学生,比我们北平大学的学生强上千倍万倍。”
阴阳怪气的话,在场每个人都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