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赫单尘弯身将时银横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上了马车。
两人的关系在这一刻昭之于众,底下的士兵虽没有说什么,可是眼神交换之中,早已了然。
启程。几万人的军队一同上路,连那块地都发出了震动之声。
此等阵仗,绝无可能在悄然间逼近皇城。岑覃生也一定在暗中设下了防御,准备迎接他们的到来。
行至半程,众人借着月光才可勉强看清脚底下的路。
这支军队在此休整了一年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每日都做着操练,可是毕竟没有实战,大多人都松弛了下来。
现如今,突然让他们上战场,敌人还是昔日的“队友”,难免心下也踌躇。
不论是谁赢下这场战争,士兵都是牺牲品。
不知又过了多久,时银隐隐听见有马蹄声自反方向传来,他的心弦在这一刻绷紧。
“保护好太子殿下!”徐云拔出身侧的佩刀,勒紧缰绳,停在了原地。
他虚着眼看向来人,只一人一马,实在蹊跷。
“不是敌人,放他过来。”看着身旁警戒的众人,赫单尘摆了摆手。
虽不是敌人,他也不想承认是自己人。
见赫单尘如此吩咐,他们只好为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时银听见那马蹄声停在了马车外,正当他好奇是谁的时候,车帘被掀开了。
“如何,有没有想我?”
是乌尔。
时银扯了扯嘴角,看着他那张熟悉的张扬的面容,以及胸前敞露的大片肌肤回答道:“那晚的猫猫面具是你,对吗?”
见时银避开了他的问题,乌尔的眼角微微下垂,像是一只蔫了的小猫,“无事,我想你也行。要来我的马上坐坐吗?马车里一定很闷吧。”他若有若无地“引诱”道。
时银确实有些被这个提议打动了,但是一想到出去之后会被那么多人围观,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是,他完全忽略了,就算他愿意,某些人也不会愿意。
“乌尔。”赫单尘的语气中透出了明显的不悦,“父皇应当是派你来协助我,而非来诱哄我的人。”
“你的人?”乌尔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声哑笑了起来,“要是真的算起来,他应当是我的人才是,何时成了太子殿下您的人?”
他咬重“太子殿下”四个字,再次强调着两人的身份。他是黎族的王,而时银是黎族人,自然也就是他的人。
徐云坐在一旁的马匹上,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心中不知作何想法。
大战当即,简直是胡闹。一军将领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影响了全军的进程。
“继续出发。”赫单尘没有回答,他幽幽望着乌尔的脸,继而吩咐道。
他会让他知道,时银是谁的人,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