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府心下一跳,将自己那蠢儿子骂了一遍,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江家的。哪里能料到江家有这样的靠山。
安宁侯看了一眼凌初夏,他虽然远在边疆,但是对京中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秦王一封封的书信传来,他想不清楚都难。当下也不吭声的站在一边。
“臣,臣……”赵知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纵容你的儿子,欺男霸女,在位期间,以权谋私,贪赃枉法。需要本王一一列举吗?”陆林寒仍旧笑的十分的温和,赵知府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
“得罪本王妃?你还真敢说。”凌初夏鄙夷的开口。
陆林寒侧头对安宁侯说道:“侯爷,里面请。”
到了这个时候,安宁侯只是看了一眼赵知府,这个蠢货,到这里已经完全废掉了。平素里在这永州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偏偏不知道收敛。
“王爷,臣,臣冤枉啊……臣……”赵知府还想说什么,。
陆林寒不耐烦听,冷声打断:“关于你的罪证,本王入永州之后便已经打听的清楚,实在是罄竹难书。全城公告,明日一早,请全城的百姓到衙门口,有什么冤屈,本王做主。”
“是。”陆七领命,他们入永州之前,就已经将永州城内的大小官员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本来就打定了主意,拿这位知府开刀,杀鸡儆猴。
日后,这南疆整片区域,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就是平亲王。
赵知府面如土色,这位王爷,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他留生路。江家,只是开端罢了。
“侯爷,侯爷救我啊,这些年,臣对侯爷……”赵知府立刻将求救的目标看向安宁侯,这些年他可是没少讨好这位侯爷啊。
“臣这些年在永州,不管干涉地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胡作非为。王爷调查的如此清楚,真是永州百姓之福啊。”安宁侯笑着开口,他出身显赫,赵知府这种蝇营狗苟的小人,不知道见过多少。
赵知府疯了一样的想要扑过去,却被侍卫死死的压住。
“先押入牢房,明日再审。陆七,派人去赵府抄家。”陆林寒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陆七领命,带着人押着赵知府离开,还塞住了他的嘴。
“安宁侯,里面请。”凌初夏推动着轮椅,带着陆林寒和安宁侯到了这个新王府的书房。
安宁侯看了一眼凌初夏,陆林寒对凌初夏点点头,凌初夏抿抿唇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来王府,必然有事情要商议,但是凌初夏是个女子,安宁侯自然不会让外人留在这里面的。凌初夏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派人上了茶之后,就回房间等着了。
信任
江家的夜晚,灯火通明。
“爹,夏夏怎么会嫁给平亲王,这凌家好本事啊。”江景头痛的开口。
“事已至此,就不用收拾东西去南楚了……”江老爷子看着江家终于从半个月的阴霾中走了出来,也不用离开这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江家危机虽然已经解除,但是这种无权无势的日子,连一个知府都能踩在咱们头上,您真的甘心吗?”江景一脸的难色。
江老爷子摩挲着手中的佛珠:“我知道你早就想全家去南楚,你小妹当年不顾阻拦,嫁给南楚王室,那南楚王室图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何况,你小妹虽然贵为太后,但是南楚可是摄政王说了算。”
“那又如何?如今南楚小皇帝是您的亲外孙,摄政王还能对咱们家怎么样不成?”江景不解,父亲淡泊功名,在这个小地方这么久,欺压成这样,也毫无斗志。
“您不为您自己想想,也该为孙子的前途和巧姐的婚事想想啊。”江景看父亲毫无动摇,连忙说道。
“不用说了,当年我便问过你的志向,也是你愿意在这里做个小商人。”江老爷子停下手中的佛珠,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
“儿子才疏学浅,没有什么本事,可是我两个儿子不同啊,不该埋没在市井中。”江景拍了拍桌子,坐在了旁边。
江老爷子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永州有平王坐镇,有夏夏这层关系在,平安无虞。南楚朝局复杂,你别想太多了。”
“那平王身体羸弱,听闻是个病秧子啊。”江景想到这里就有些难受:“你说小妹好端端的没了,留下个孩子,凌家怎么就舍得……”
“凌家那老夫人手段狠辣,夏夏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平王看着却不似传闻中那样。”江老爷子眼眸微微眯起。
江景颔首。
“你让你媳妇和巧姐明日备些礼上门去谢一下,让全城都看到我江家今非昔比,生意自然就好转了。去就带些点心,若是太贵重了,怕夏夏心里不舒服。何况王府什么样的富贵没有。”江老爷子说罢,摆摆手让江景出了门。
——
夜晚的王府,凉风习习。
凌初夏在院子里坐了很久,茶都换了几壶,才看到陆林寒从书房回来。
“怎么不睡,不累吗?”陆林寒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了凌初夏身旁,温声开口。
陆七知趣的推着轮椅出门,将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整个平王府他们都已经处理的很干净,府中上下都是自己的人。
“你问了吗?”凌初夏急切的问道。
陆林寒笑了下:“安宁侯虽然平庸了些,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哪里就那么容易相信我们。”
凌初夏怀疑的看了一眼陆林寒,见陆林寒肯定的点点头:“父皇虽然下旨我接管南疆一切事务,但是兵权还是在安宁侯的手中,父皇也是防备我,只有将南疆的民生先治理好了,才能徐徐图之。这样,如果一旦京城有变,我们才能挥师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