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严淮和高盛成为姻亲对她无利,二是……严崇文这样的人,死尚且不足惜,哪能?让他祸害小桃?王小桃虽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她能?看出来,那是个善良纯真的姑娘,理?该有个美满的良缘,若是嫁给严崇文,这辈子就毁了。
所?以?等高盛回来,她便将绣衣使?者查到的结果告诉了他。为了让他彻底断绝和严家做姻亲的想法,她将那幅画也拿了出来。
高盛见她莫名拿出一张纸来,正奇怪,将那团纸打开一看,这才发现竟是画的司妤。
这画再?次被揉成一团。
司妤瞧出了他的怒气,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高盛,容不得别?人觊觎他手中之物,之前她是公主,他便不能?容忍元炳,现在他们是夫妻,他更不能?忍严崇文。
所?以?,她不会再?重用了严崇文了,他应该也不会忍着膈应用严崇文。
她不说话,悄悄观察着高盛,高盛攥着那纸团良久,最后朝外吩咐道:“去将朱勇叫过来。”
丫鬟退下了,过一会儿朱勇被带来,高盛道:“去严府一趟,找严崇文,就说,听?说他刀法不错,明日?城南校场,我想他陪我练练。”
“是。”朱勇下去了,司妤奇怪地问?:“你要做什么?”
“练刀啊,你没?听?说他武艺不错吗,正好我好久没?练过了,让他陪陪我。”高盛回答。
司妤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半晌,她道:“我也去。”
高盛问?:“你这么闲?”
“你有时间练刀,我就没?时间看你练刀吗?”她说。
高盛笑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啊,那你去看。”说着他一手伸过来,轻轻拈起她下巴:“多看看是对的,你夫君可是马上就要出征了,刀剑无眼,万一运气不好,死在战场上也是有可能?的。”
司妤没?想到他这么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也不怕不吉利。
她当然不会觉得他有事,他十四岁从?军,至今已有十多年,战无不胜,一柄掩月刀无人能?敌,他肯定不会有事。
但是,万一呢?
这么想时,她心里?突然一揪,只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约,她是担心他真有事,薛迈李琚这些将领也起异心……
“别?乱说,你忘了你还有个没?出世的孩子。”她说。
高盛坐到她旁边来,抱住她抚向她肚子:“还有个貌似天仙的老婆呢,我不回来,一准跟别?人跑了。”
司妤:……
翌日?高盛果真去南郊校场,司妤同他一起,他们到时严崇文已经候在那里?了。
见了两人,他仍是恭敬行礼,竟看不出异样。
倒是司妤自己,此?时看到他便想起那幅画,忍不住恶心想吐。
她还得装作什么事没?有。
高盛先开口道:“原以?为你愿出征,还想让你此?番同我一起出去,没?想到你竟做了城门校尉。”
他这话,似乎还是想努力拉拢。
严崇文道:“多谢太尉抬爱,只因家母不舍,做儿子的想在身旁尽孝,才听?从?了家母的意思留在京城。”
“守锋一片孝心,也好,念在严相就你一个独子,你要有事,他要伤心,我便不强求了。”高盛说。
严崇文又?恭敬道:“他日?家母若同意,臣定当追随太尉,平定天下!”
高盛笑了笑,邀他:“来吧,先跑两圈。”
两人便上了马,驰骋于校场。
司妤在一旁看着,同样是骑马,按理?说,严崇文人年轻,身手也不差,但她就是看见他就恶心,看见高盛,却觉得很?有几分英姿。
他们就这么跑了几圈,回到原地,高盛先停了下来。
严崇文随后停下,朝高盛道:“太尉的马,太尉的骑术,果真非同凡响,下官自叹不如。”
高盛随意道:“看得出来,你是让我了。来吧,陪我练一练,你若胜了我,这柄掩月刀赐你。”
他伸手,一旁军士将他长刀呈给他。
严崇文立刻道:“此?刀为太尉手上宝刀,下官如何敢要?”
高盛问?:“这么说,你觉得自己能?胜我?”
严崇文连忙否认:“不敢不敢,下官这是……失言了。”
高盛笑了笑,严崇文也拿了长刀,神色有些谨慎犹豫,似乎怕刀剑无眼,不慎伤到高盛。
但高盛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已然策马往校场中间去。
严崇文想着,大不了自己多让让,就算输也不能?真伤了他。
严崇文也策马去了中间,随后两人一起策马冲向对方,一起举刀,轻飘飘就过了两招,两招都是高盛出刀,严崇文躲。
这对阵一看就是比试,都没?有用全力。
随即高盛道:“说了,可别?让我。”
严崇文便出刀,只是刀势并不凌厉,高盛也是轻松躲过,严崇文正准备下一把再?让高盛出手,自己躲,差不多做做样子就好,谁知高盛却突然折返,出手竟比之前快了许多,一刀挥向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