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丫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瞪着何淑琴,说:“不,我没有说完,我还有话没跟她说。”
眼看着何淑琴就要站起身,谢三?丫着急的冲到铁栅栏口,伸手要抓何淑琴,被赶过来的女狱警制止住:“你老实点,别再犯错。”
谢三?丫眼泪鼻涕糊了一眼,一丁点形象都没有,可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立马抱住女狱警的腿,说:“我还有话跟她说,求你,求你让她别走,求你。”
她又要跪下来……
女狱警将她拽起来,一脸严肃道:“你好?好?说话。”
谢三?丫嚎哭着:“求你……我马上就要死了,你让我再跟她说几句行不行?”
那位女狱警到底有些?心软,就看向何淑琴。
何淑琴板着脸,没吭声,只是看着柳公?安。
柳公?安道:“那就再说3分?钟,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就取消你的探亲资格了。”
谢三?丫忙不迭答应。
紧跟着,谢三?丫又道:“公?安同志,我有私己话要跟她说,麻烦你们?回避一下可以?吗?”
她凹陷的眼球里,都写满了祈求。
柳公?安看了一眼女狱警,便道:“我们?在隔壁。”
那女狱警也点点头,就退了回去?。
等他?们?推开后,谢三?丫忽然抬起头,一脸高傲的看着何淑琴,那眼神里一扫祈求与卑微,竟然带上了一点怜悯。
何淑琴皱眉:“你想?对我说什么?”
谢三?丫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嗓音,道:“何淑琴,你想?知道你们?何家?是怎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淑琴忽然道:“不想?。”
谢三?丫的话,顿时?噎住了,紧跟着,她的脸色颇有些?狰狞,怒视着何淑琴,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道:“你怎么不想??你怎么可以?不想??你怎么能够不想??”
何淑琴站起来,道:“那些?话,你就带下去?吧,我确实不想?知道。”
说完。
何淑琴便朝柳公?安的方向,道:“柳公?安,我可以?离开了吗?”
谢三?丫见她真的要走,急了,伸手要去?抓她,但立马被铁栅栏给拦住了,她心里又急又气,是恨不得将何淑琴给拽回来。
“你别走!”
“我告诉你,你不听你会后悔的!”
“你肯定会后悔的!”
何淑琴依旧十分?平静的看着谢三?丫抓狂不已的样子,她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冷漠嘲讽都没有。
谢三?丫想?吼想?叫,暴跳如?雷,可隔着一道铁栅栏,完全奈何不了对方,看着何淑琴那副样子,谢三?丫更难受了。
就是这个死样子!
何淑琴永远都是这副死样子!这些?年,无论你怎么打她,骂她,欺负她……她都是这种死样子,好?像不会疼,也不会叫苦叫累……
现在,自?己都这样了,她还是用这副面孔对自?己,搞得谢三?丫抓狂的不行。
何淑琴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了。
眼看着何淑琴已经走出了七八米,就要瞧不见时?,谢三?丫心里到底狂躁疯狂涌来,那种守着秘密没法宣泄的怒火,那种想?要说的话,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听的烦躁,都让她没忍住揪了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撕扯起来。
她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在监狱里将之说出来,可到底那一丝丝的理智,还是让她及时?住口。
她什么都没有了。
连自?己的生命都掌控不了,她想?要拖全世界的人一起跟自?己下地狱,可她的铁柱还在,如?果说出来,那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别说公?安管不管,一旦被他?们?知道是自?己说的,铁柱肯定不会好?。
谢三?丫最终还是住了口。
她看见何淑琴还是走了。
谢三?丫整个人一片茫然,女狱警重新出现,将谢三?丫带了回去?。
……
柳公?安亲自?将何淑琴送出去?,说:“麻烦你跑一趟了,要不然,我送你到黑山公?社办事处吧?”
这大半年来,整个镇上,都知道坝谢农资社,知道许秀芳厂长,因为很多人都受到了坝谢农资社带来的好?处。
柳公?安的妻子,便是镇上新成立的玻璃罐头厂的一个工人,本来他?的妻子没有工作,只能在家?里做家?务,也是因为这个厂子的成立,才给了他?妻子一个机会。
玻璃罐头厂从建立后,农资社的订单就源源不断,经常要加班加点,但干得多,给的钱也多,逢年过节的,还会发不少的节礼,现在啊,玻璃罐头厂现在一跃成为镇上最受欢迎的厂子,比纺织厂这些?还要受欢迎。
何淑琴的身份,柳公?安是非常清楚的,这是许秀芳厂长的师傅,教授了她果酱、蜜饯等的做法。
果酱、蜜饯、果脯……也是坝谢农资社最受欢迎的产品,无论是老人家?,还是小孩子,年轻的妇人小姑娘,就是那些?糙汉子们?,那也都是很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的。
而且,吃了后,所有人都说自?己的身体都好?了很多,那些?陈年的旧疾,也都缓解多了。
柳公?安的老娘老爹,因为早年劳累过度,又缺衣少食,落了一身的毛病,尤其?是那一身的风湿,疼得两个老人家?经常要死要活的,也是吃了农资社的果酱后,竟然奇迹般的缓解了。
那果酱的吃法多样,但柳公?安的老爹老娘最喜欢的是用热水冲泡了后直接饮用,喝起来酸酸甜甜的,一点也不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