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担心什么,这么多年裴安应活得
好好的,哪里需要她操心。
说不定正兄妹两个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裴茗茗有些口干,再下楼倒点水喝。
她走路身形有些晃,一副魂离肉体的样子。
刚跑完步的厉老爷子见了,飞快为孙媳妇亲自倒了被水。
裴茗茗象是再问别人,更象是问自己,“男人都是花心渣的,没一个真心的?”
她嘴角牵出一抹酸涩的笑,两次都栽在感情里,这次吃相好看多了而已。
不过她还是不聪明感情里的大傻子,总是提醒自己不相信爱,不会再爱,她就是不可控制,一发不可收拾地越陷越深。
她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上有问题,该去吃些药物。
厉老爷子问道:“安应呢,我找这小子去,孙媳妇心情不好滚下来哄哄。”他扭了扭老胳膊老腿,干架阵势迈着大步。
“爷爷!”裴茗茗大叫了一声。
厉老爷子差点一个身形不稳滑倒在地板上,急忙捋了捋心口,“我说孙媳,老年人经不起吓。”
裴茗茗不还意思地干笑了笑,连忙解释说,“安应出差不在家,爷爷别白跑一趟了。”
厉老爷子哦了一声,神情若有所思。
“男人嘛,当妻管严的大有人在。”厉老爷子边说边挺了挺腰杆。
裴茗茗回想起来,听说厉老爷子确实很怕老婆,也爱老婆,丧妻多年之后从未娶。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厉老爷子天南海北的瞎聊瞎扯。
裴茗茗闲着没事睡不着,边给他倒茶,
边听各种有趣的事。
她的烦闷心情化解不少,有时她毒舌一句,老人家一点也不尴尬嘻嘻哈哈地带过去。
“其实安应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他爸磨磨唧唧,手腕雷霆,做事干净利索,除了感情上是个白痴。”
您这么损自己孙子好吗?裴茗茗无语地抚了抚额头。
“安应是个话少,不善于表达的孩子,亲妈去世那天都不掉不吵不闹,不掉一滴泪,从那时候开始,他被迫长大成熟,不敢透露情感,无论经历多少伤。”厉老爷子幽幽地叹了一声。
厉老爷子惋惜地继续说:“以前最亲近爷爷,现在爱理不理我这个老头子了。”他呵呵一笑,没有一点嗔怪裴安应的意思。
裴茗茗相反听出很多心疼,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寂寞孤独自己承受,最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承担太多,还有对于这种亲人失去,比撕心裂肺还要痛的是已经麻木。
“你自从进门以后,他笑容多了,这小子喜欢你。”
“他最讨厌惹外面不干凈的花草,洁癖挺严重的,不然也不会单身那么多年才等到孙媳。”厉老爷子背着手,吹口哨离开。
她茫然了,仰头45度望着天花板发獃呆。
她忘记自己怎么回到的卧室,还裹近被子里。
她用手指摩挲裴安应睡觉的那一块地方,明明嘴上说不想,身体却诚实得很,总是想到裴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