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良狼狈逃离,逃向王城后不再掩饰野心,殷氏族人就不好过了。
“咱们要投靠西昭王才能有一条活路。”
想让他殷氏死绝的除了赵安和,就是诸如司马良此类的野心家。
那殷氏人对如今大权在握的顾婓又怎么看,至少他们殷氏自认为与其之?间有一丝君臣相?宜的联系,毕竟西昭王是殷秀亲封,单方?面扶持起来恶心氏族的手段。
而如果?需要加固这层联系,献上?他们殷氏的美人财物予西昭王顾婓,不够的话那或许还有一个压箱底的投名状。
马车咕噜噜,一路过去非常萧条,基本上?都是些荒废的村落或者躺着?白骨累累的尸坑。
“宓儿,快放下帘子!
外头有什么可看的,你可是要献给西昭王的美人,面容不可轻易露于外人!”
殷宓美人忧虑也是很好看的,柳叶眉丹凤眼一蹙定会?惹得?男人们怜惜。
越是靠近吉隆县,越能遇上?各色各样的人群。
嗨哄——呦吼——
那是汉子们的号子声热火朝天,正?在平整路基。
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滴滴答答,非常的阳刚,顾婓接手两县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一条双向路宽的县道会?由水泥浇筑,沿途会?设下服务区,以供长途的商人和旅客休整。
先是平整清除杂草大石块,这一方?面顾婓着?重提议,此类轻松活计可以匀给一些孤寡老人小孩,这类人非常需要工作。
就见着?让外人非常古怪的场景,一群颤颤巍巍的老人跟着?一群高矮不一的娃子们穿梭在路基上?。
每个人都背着?个背篓,有太小的就两三个搭伙一起抬着?,他们拾取的大石块代表着?活下去的希望。
大石块被收集起来打碎成石粒子正?好用来铺设第二层路基,第一层是翻松平整的泥沙。
“四毛,走着?了,再不快点就被东片区那头的流儿抢先了!”
四毛哎了一声,手上?动作将这些天换过来的大庆钱币给扒拉进?一瓮内,再用稻草塞住了口子,接着?移开一块墙上?的砖放进?去再原样放好。
像他们这种流儿无父无母的,前头没?人管着?,稀罕着?,自然要靠自己想法子的活下去。
比如拾取有钱人家的渣斗,里面会?有一些坏掉的残羹剩饭,要是没?有就去集市拾取掉落的菜叶啥的,再没?有,那就靠喝河水扛过去。
谁成想大庆军收复两县的第二件事,就是对孤寡老小的安排,免费提供住处一日三餐,还会?分配一些轻松的工作让他们有尊严的活。
四毛想过了他要攒钱,很多钱,然后开一间糖果?铺子,那种甜滋滋的糖果?他第一次吃到的时候就念念不忘了。
那是他们刚刚被收拢起来,安排进?了一所大院的通铺房。
突然就进?来了很多大人,他们都拱卫中央那个笑得?温润的男人,短发可白了。
顾婓过来看望这些流儿,先是发了些零嘴衣物,其中四毛被他招手过去问话。
“来,吃糖,不要害怕,叔叔就是想问问在童乐院住着?可还安心,有没?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
比如吃喝穿衣有没?有短缺着?,再比如有没?有一些仗势欺人的,眼下这附近都是叔叔的人,尽管说来没?人敢报复你!”
一块被糖纸包裹的奶糖很香,四毛咽下口水,很快的抢过来连着?糖纸塞进?嘴里,他怕顾婓反悔了,先吃进?去才是最?保险的。
甜滋滋的滋味可真让人快乐和幸福。
四毛回想着?搬起一块大石块,然后放进?了背篓里。
可能有些重,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个不小心摔在了一架行径过来的马车前,惊着?了马儿以及车里的贵人。
他就被发怒的车夫给扣住了双手,四毛很痛,他挣扎着?被拖拽过去。
四毛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打算好了先道歉。
“对不住——”
四毛多次对着马车喊起对不住,直到车内突然传来一句打杀了,他呆愣了一会?吓住了。
“我是大庆人!你们不能对我动用私刑,大庆律法说了你们不能杀我!”
这不说还好,一说车内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声。
“不过一个犯上?的贱东西,吾堂堂崔氏就算打杀你几回又能怎样,值得?他大庆为你个狗玩意与吾一门百年世家结仇,哈哈哈可笑至极。”
呦,这伙车队竟然是崔氏中人,记得?崔氏也曾派出过使?者到访过大庆云市,为的是联姻结盟吧。
不过主?人翁顾婓不在,后面又出了王氏叛国的事转移了重点,出使?目的最?后只谈妥了一些经济方?面的贸易。
原先大庆有商队已经在清河县开拓了商路,有着?很多的大庆商品已经潜移默化?成了不可替代品。
如今再继续加深合作,清河县就更?离不开大庆了。
这时候还不懂什么经济战,也无法理解经济突然崩溃会?导致一国倒退或者覆灭,更?何况还仅仅是一个县池。
四毛被打死了,同伴们找到他的尸体还是被扔在了灌木丛里,遍体鳞伤,胸骨都凹陷下去。
经府衙仵作验伤,死因是肋骨穿透肺部窒息而死。
凶手是谁!竟然敢在大庆治下犯上?人命官司,顾婓神色很严肃。
他有些记得?这个小娃娃,实在是连着?糖纸一块吃下的模样叫他印象深刻。
如今那个因为吃上?糖果?露出笑容的小娃子一副凄惨模样,冷冰冰的躺在他眼前再没?了声息,如何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