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这棍声,吓得老百姓们一阵哆嗦,可却也有人忍不住叫好!
“打得好!”
“早该打这个狗官了!这个狗官和地主老财合起伙来欺负咱老百姓!”
“陛下英明,陛下圣明!”
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二十棍后,林修的屁股已然是血肉模糊。
他趴在木台之上,脸色惨白,已是只有出气,没有出气。
“你们继续说。”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
“有天大的冤情,咱今天也给你们主持了!”
那汉子见这一顿棍棒,目中怒气却未消散多少。
“陛下圣明!”
“草民第二个要告的,是陆季!他仗着自己有个当将军的哥哥,横行霸道,把我家的良田全都强取豪夺走了!我大哥因与他的家仆理论,竟是被那恶仆活活打死!”
这一告,身旁众汉子皆是嚷嚷了起来。
“我也要告陆家!”
“我也要告陆家!陆家不但霸占了我们的田土,还收私税!官府收完税之后,他们还要再收一回,而且那私税甚至比官府的税还要高!”
“陛下,陆大龙强占了我的婆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
一时间,群情激奋,陆家的罪状被不断爆了出来,听得众勋贵头皮麻。
到这一刻,纵然是再傻的人也知道,陛下这一出是冲着谁来的了!
“陆家,呵呵!”
朱元璋冷笑道,
“看来,这陆家在凤阳,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啊!不但强占田土,欺男霸女,甚至连私税都敢收!”
“这真是不听不知道啊,他陆仲亨,莫非是要在凤阳建立一个国中之国?!”
“来啊,带陆仲亨!”
一声令下,毛骧将早已秘密带来的陆仲亨带上了木台。
“跪下!”
噗通!
陆仲亨被銮仪卫一压,跌倒在地。
“陆仲亨,你能耐啊!”
朱元璋盯着陆仲亨,冷声道,
“在咱的家乡凤阳,你都敢这般肆无忌惮!”
“你说说看,要咱怎么罚你?”
陆仲亨缓缓抬起头,目光亦是撞上了朱元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啐了一口,低声道,
“反正,我早就是案板上的鱼肉,等着你来杀了!”
被打入死牢的这些日子,陆仲亨也早就想明白了,他横竖都是个死,再怎么求饶也没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哈哈,这说得好像你有多大的冤屈,像是个悲情英雄似的。”
朱元璋不怒反笑,道,
“你若不犯法,咱会杀你吗?”
“如果只是在应天私自调兵这一件事,咱或许还能网开一面,不杀你。”
“但你都做了什么?你人虽然在应天,但你的家里人,却把魔爪伸到了凤阳!仗着你的权势,为祸一方!”
“在咱这里,祸害老百姓,那就是第一条死罪,绝不容宽恕的死罪!”
砰!
他说着,猛地站了起来,看向左边的一众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