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严之瑶便就想起当初第一眼见到左修齐的感觉,那会宫宴之上,只觉此人清风朗月,还曾替他惋惜不良于行。
直到这回相处起来方发现,清风朗月不过表象,左修齐工于心计,善于拿捏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旁人一个样,对裴成远一个人,对神医又是一个样……
是个厉害的。
严琤其实对左修齐的了解不多,左右不过是从岑州往京都这一路罢了。
再多,也就是那年少轻狂时的一场比武。
想起那一场比试,他不禁垂了眼。人人都说武将不会疼人,当年有人也这般提起过。
“你这姑娘怎么话这么少?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理我?”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纠缠,反正对方没轰他走,大路之上,她走得,他便也走得,他就要走她边上,“你倒是说说,你乐意跟什么样子的说话?”
“自是谦逊有礼,卓尔不凡的。”
“那是话本里头骗小姑娘的,我妹妹都不信这些,你还当真?你倒是说说,这京中谁有这般能耐?”
清冷的姑娘终于站住,她一双美目瞧住了他:“你可知,如今公子世无双说的是谁?”
“谁?”
“左相府的大公子。”
“你钟意他?他不还是个小不点么!”严琤觉得自己没说错,他对左家的有所耳闻,那可不是比他小上半轮,“不是,你看人不能只看年纪啊!年纪小不代表力气大精力好!”
没想到他实打实的劝说反是得了姑娘恼羞成怒的一句:“你胡扯什么!”
“你别不信啊,真的!”
“你走开!”
结果人干脆还跑了。
后来他也算是谦虚,特意还去了左相府讨教。
左修齐用的是剑,这玩意儿战场上也就是短剑有点用,偏偏左修齐用的是长剑。
出乎意料的是,对上他的红缨枪,左修齐竟也能打个旗鼓相当。
虽然他觉得自己年长些不能胜之不武,没用全力,却不得不承认此人不错。
所以他及时收了武器没有恋战。
“你年纪小,不如我会疼人。”
他潇洒地丢了这一句离开的。
结果只得了姑娘一个莽夫。
想不明白。
不过现在,也不用想明白了。
严琤收起思绪:“谈不上欣赏,但是你若是嫁人……起码也得他那样的才能配得上。”
严之瑶险些呛住,她直愣愣瞧了自家哥哥一眼,察觉对方竟是真心的,不由语塞。
“我不嫁人。”
“没让你现在嫁人。”严琤道,“我说以后,还有两年,等你守孝结束。”